鬱長封不懂得顧言辭為什麼會突然間做出這般舉動，自己好像也沒有做什麼事情惹他生氣，有的話就是自己剛剛因為打瞌睡被長老罵了，難道他也看不慣自己那個樣子。

    “師兄，你這是……”

    話音都帶著顫抖，顧言辭鄙視的看著他，微微抬起下巴，一臉的傲慢，薄唇輕啟，“你這是什麼記性？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那些，你現在全都忘的乾乾淨淨了？”

    鬱長封下意識就想反駁，自己怎麼可能會忘記呢，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語氣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一件事。

    看著近在眼前的冷劍，鬱長封哪裏敢問出自己心裏的疑惑，如果問出來了，這不是自己上趕著找打嗎？

    鬱長封低頭沉思，突然視線掃到了顧言辭執劍的那隻手，心裏只剩下兩個字，好看……

    手指修長，面板白皙，就連指甲蓋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煞是好看，像是春天裏的桃花瓣兒似的，看得他有些恍惚，然後只見那隻手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也被寒光閃了一下，之後下巴一涼，就被劍端微微挑起。

    被迫抬起頭來，入眼就是顧言辭不耐煩的眼神，“你莫不是真的忘了？”

    那語氣比劍光還要冷上幾分，嚇得鬱長封渾身一顫，腦子也突然靈光了起來，瞬間便明白了他在說什麼。怎麼會忘了，這不就是自己為何昨晚一整夜都輾轉難眠的原因嗎？師兄說今天上課的時候要同自己比試劍法，其實哪裏是什麼比試，不過是自己單方面捱打罷了，他倒不是怕捱打，不知為何他突然明白是同師兄比試之後，看起來自己的情況雖然十分慘烈，但是留下的傷都不過是一些淺淺的痕跡，幾日過後就算不理它都會自己痊癒，他害怕的是師兄會因為此事再次被師尊責罰。

    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不輸得那麼慘，但是不惹師兄生氣呢？就是這麼個問題，他昨天想了一整夜，越想越睡不著，越睡不著、腦子越糊塗就越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什麼時辰睡著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眼見著顧言辭又要發飆了，鬱長封連忙答應道：“記得記得，師兄說了今天要和我劍術對練……”

    顧言辭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看的他挺直了背脊一動不敢動，渾身僵硬得跟雕塑似的，這才收回了目光，冷哼一聲，挽了個劍花將劍收回。

    “哼！記住了，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不足夠同我對練，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死在這鳳鳴劍之下的。”

    說到這兒顧言辭停頓了一會兒，低著頭看著緊握著自己佩劍的那隻手，挑了挑眉，緩緩的繼續說道：“身為你的師兄，我有義務不讓你丟師尊的臉，所以，就讓我來親自指教指教你吧。”

    鬱長封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顧言辭這句話到底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隻是爲了整蠱他而故意找的藉口，所以一時之間還不敢有所動作。

    但是顧言辭卻沒有繼續等下去的打算，對他抬了抬下巴說道：“來，拔劍吧。”

    看著那張驕傲得不可一世的臉，鬱長封的腦子裏突然萌發出了一個膽大妄為的想法，他在想若是讓這麼個高傲的人落敗，然後求饒一般的看著自己，又會是一種什麼新奇的體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