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得到何淚辭的迴應，顧言辭微微抬起眼眸，不解的喚了他一聲，“師尊？”

    何淚辭紛飛的思緒被他的聲音拉扯了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言辭只覺得他的臉色好像有些難看，雙眼似乎充滿了陰翳，但是仔細去看卻會發現裡頭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緩慢地眨了一眨眼，何淚辭看著顧言辭略帶探究的眼神，十分平靜地說道：“去祠堂前跪著吧。”

    嗯？！顧言辭愣住了，眼睛在這一瞬間睜大，十分懷疑自己與那隻霜狼打鬥的時候是不是被對方的爪子扇到了耳朵，不然他現在聽到到底是什麼玩意？！這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哪怕心裏再暴躁，顧言辭臉上最大的表情就是微微瞪大了眼，語氣帶著疑惑再次詢問道：“師尊，您剛剛說……”

    何淚辭沒有讓他將話說完，他知道他聽清楚了，也料想到了他的反應，轉過身揮揮袖子，“去吧。”

    顧言辭猛然站直了身體，聲音也跟著提高了一些，只是因為他身體剛恢復，所以還帶著些許虛弱感，少年人略顯幼稚的質問迎面而去，“師尊，為什麼？”

    何淚辭並沒有轉身，聽到他的質問只是將心裏早已想好的託詞唸了出來罷了，“你師弟這次會置身於危險當中，你有一定的責任。”

    原來是因為那人……

    愛一個人總是偏心的，通俗點來說就是戀愛時總是無腦的。一聽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鬱長封纔會發生，顧言辭反倒是瞬間就冷靜了下來，甚至現在在他的想法裡，替那人受罰遠遠要比因自己而受罰還要簡單。

    那種心情，怎麼說呢，自己受罰的時候是因為自己犯錯了，而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會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失敗，但是替愛的人受罰就不一樣了，雖然過程一樣痛苦，但是總歸是有一份替對方分擔的心意在裡頭。

    但是顧言辭也明白，自己雖然有這份心情，可是原主鳳爵卻是完全體會不到的，故而顧言辭將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微微鼓起的咬肌說明了他此時的情緒可能並不那麼穩定。

    “為什麼？”看著何淚辭幾近無情的背影，顧言辭一字一頓地問出了這萬古不變的三個字。

    “為師剛剛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如果你不想再去無意涯的話，現在就乖乖的去祠堂那邊吧。”

    聽到“無意涯”三個字，顧言辭渾身顫了顫，但是卻也真的沒有再說什麼，注視著何淚辭已經走到門口的背影，良久之後才艱澀地說了一句：“弟子遵命，恭送師尊。”

    何淚辭走後，顧言辭也沒有在屋裏再逗留多久，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拉開了自己的衣櫃，穿戴好之後便直接往門外走了，背影挺拔，步伐堅定，若不是他的臉色還慘白得可怕，但是真的看不出來他身上還帶著傷。

    其實對於何淚辭的種種做法，顧言辭感到有些納悶，他這幾天來所做的那些事情包括對自己的懲罰是不是太過刻意了，在原主的映像中，他的師尊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人，他淡漠，平時除了授課傳道之外，其他的他都不予理會，更是因為有了這記憶中的前後對比，顧言辭才越發覺得他的行事風格突然變了很多，若是因為有系統的再三確認，顧言辭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樣被魂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