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一問，顧言辭壞心思又起來了，眼珠一轉，想要逗逗他，“沒什麼大事，朕和別人打了一架。”

    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小林子嚇得差點把手裏的雞毛撣子扔出去了，像被燙了腳似的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是誰，是誰敢欺負皇上！”

    那副架勢好像只要顧言辭說出那個人是誰，他就能拿著雞毛撣子衝出去和那個拼命。

    顧言辭心裏都快笑翻了，表面還是無所謂得讓人恨不得拎起他的衣襟晃一晃，毫無波瀾地回答道:“後山的樹枝。”

    “好，後山的樹枝！”得了他答案的小林子抄著雞毛撣子真的打算出去找人算賬，踏出一步之後才反應過來，“後、後山的樹枝？”

    茫然無措地回頭回頭看著顧言辭，一臉疑惑，希望能得到他的解答，可是迴應他的是顧言辭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顧言辭笑彎了腰，笑得連手裏的畫本都掉了，“你這是要出去打架嗎？就你這小身板，哈哈哈……”

    小林子被他笑得面紅耳赤的，知道他是在作弄自己，真是壞透了！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些氣惱，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一般，趁他笑得前仰後合沒空注意到自己時，偷偷地瞪了他一眼。

    這一瞪卻被他抓住了全部注意力，從未見過他這麼開心的表情，看著看著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著他一起笑了。

    一個笑得極其猖狂，一個笑得傻兮兮的，好一會兒之後，兩人才慢慢平復了心情。

    顧言辭擦了擦眼角滲出來的眼角，眼裏還含著笑意，“你傻不傻啊，有誰敢欺負朕？”想了想又補充道:“就算真的有事，朕也不用你護著，照顧好你自己就成了。”

    小林子有些不太贊同地撇撇嘴，小聲嘟喃道:“我纔不傻呢……”

    看他手裏還抓著清潔的工具，顧言辭猛然想起來自己一直想問他但是老是忘記的那件事，彎腰撿起掉在一旁的畫本，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平時朕不在的時候，你都在做些什麼？”

    突然被他這麼一問，小林子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平時都是那麼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的，現在突然要他回答，好像真的沒什麼可說，“嗯……送皇上去上早朝以後，我就開始打擾御清殿了，幹完活和大家一起吃飯，然後……就是等皇上回來，嗯，就是這樣子。”

    顧言辭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的一天竟然如此單調，而且這麼說來的話……有時候一整天都在等自己回來了？！

    顧言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就一直等著朕回來？就沒什麼自己的事情要做？”

    顧言辭奇怪於小林子的日常，小林子奇怪於顧言辭的反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顧言辭真的是無奈至極，特別想扶一下額，這孩子真的是太單純了，自己想到改變他的生活看來路還有很長啊……

    顧言辭突然就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琢磨了許久纔有些謹慎地問道:“你大概能認多少字？”

    小林子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髮，扭扭捏捏地開口道:“不是很多，簡單的還是認得的，但是……難的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