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顧言辭看著愣愣發呆的卓曲舟忍不住笑了，繞過鋼琴，徑直走到那人面前，單膝跪下，伸出手，一張開，手心裏靜靜地躺著一枚設計別緻又簡約的戒指，笑意盈盈，“先生，剛剛那首曲子你喜歡嗎？那是我特意為你作的，它還有個名字，你知道是什麼嗎？”

    卓曲舟還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裏宛如剛剛經歷了一場毀滅式的轟炸，只能順著他的話意說下去，“是什麼？”

    “它叫《共度》，餘生共度的共度，你喜歡嗎？”顧言辭還維持著剛剛的動作，笑容裡的情意不比那首曲子裡的少。

    卓曲舟終於反應過來了，將自己手遞過去，聲音都帶著顫抖，“喜歡，真的很喜歡……”

    顧言辭拿起手中的戒指套在他的中指上，“戴上了我的戒指，以後可就是我的人了，不能反悔。”

    卓曲舟反握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拉起來，用力地摟住他，力道大得彷彿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血肉裡，“小壞蛋，小壞蛋……”

    這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直在他耳邊不斷地呢喃著那句小壞蛋，顧言辭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抬起手輕輕拍拍他的背，“先生，先生，放鬆點，我快不能呼吸了……”

    卓曲舟立刻放鬆了力道，將人圈在懷裏，“我可以親親你嗎？”

    顧言辭失笑，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個小一號的同款戒指，“那你先把這個給我帶上可以嗎，我的先生。”

    帶上之後就真的是他的先生了，這小東西長大了，長高了，還學得有些調皮，但是永遠都是自己的小東西，怎麼會不願意呢，怎麼會……

    忍住顫抖的指尖，接過他手中的戒指，替他戴在手指上，不再問他，低頭無比鄭重其事地吻住了他的嘴唇，表情宛如一位朝聖者般那麼虔誠。

    不帶任何情慾，單純的只包含著愛意的一個親吻，點到即止，沒有過分地深入，主要還是顧及到了顧言辭的年紀，不過一會兒就分開了，兩人額頭相抵，相視而笑，卓曲舟蹭蹭他的鼻子，“小壞蛋，這種事都被你搶先了，真是個小壞蛋……”

    顧言辭抬起頭來，狡黠地朝他笑，“哼！那你不喜歡嗎？”

    真是拿他沒轍，越長大越皮，捧起他的臉，“我怎麼會不喜歡呢，我喜歡得恨不得把我的心都掏出來給你。”

    顧言辭正感動得一塌糊塗，突然發現自己的中指上又被套上了一個戒指，兩枚戒指在晨曦下熠熠生輝。

    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先生……”

    怎料他的眼睛比晨曦還要閃耀、還要溫柔，“小東西，我愛你。”

    顧言辭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裡，無需警示、無需搭救，他就是他的救贖，“我也愛你……”

    ……

    在這一個任務世界裏，卓曲舟和顧言辭在他大學畢業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不管任何人的議論，有他們自己的愛意，有親人的祝福，這就足夠了。

    兩人相愛了一輩子，即便是卓曲舟白髮蒼蒼地躺在顧言辭的懷裏，他還堅持地喊他一聲小東西，雖然只是收穫了一句老不正經和滴滴答答的眼淚，但是他也滿足了，“下輩子等我……”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