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陽聲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兩秒，像是緩過神來，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換好衣服，再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猛灌了一杯水，和柳太太打過招呼後便衝出了病房。

    看他精神狀況好了許多，燒也確實退了，就沒再阻止他，只是站在病房門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

    病人離開了，她也該離開了，一邊走一邊從包裡拿出手機給自己的丈夫打電話，打算去和他會和，一起找顧言辭。

    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驚喜難掩，疲憊好似被一掃而空，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什麼！你是說小音有線索了！真的嗎？”

    但是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訊息，眉心又緊鎖在了一起，神色凝重得可怕，“你是說他……被那位先生接走了……”

    又重新邁開了步子，“好吧，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他是安全，嗯，對，我現在去找你……”

    臨掛電話時，又突然喊住了電話那頭的柳先生，“等一下！我……”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自己的丈夫，“我覺得陽聲可能知道些什麼，他或許認識卓先生……嗯，好，我知道了……”

    ……

    顧言辭這一夜在卓曲舟懷裏睡得很安穩，不用再擔心什麼，一夜無夢，但是這也改不了他淺眠的習慣。

    早晨鬧鐘沒響過兩秒便被一隻修長的、指節分明的手迅速按掉了。

    卓曲舟將手機扔回原位，重新攬過顧言辭，輕輕拍著他的背，直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重新恢復平滑纔將他放開，自己輕手輕腳地下床。

    不知道他是怎麼掌握的力道，開啟衣櫃、翻找衣服都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整個房間宛如在上演著一部默劇。

    卓曲舟將最後一個袖口扣好，走到門前，剛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就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人輕輕地拉扯住。

    心裏沒有我一絲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又如此的感覺，嘆了口氣，無奈地回頭，顧言辭果然光著腳站在他身後，一手抱著抱枕，另一隻手扯著他的衣服，滿臉睏倦，還張著嘴打哈欠呢。

    彎腰將他抱起，抬起手幫他理理微亂的頭髮，有些責備，“怎麼不穿鞋？”

    顧言辭卻是一點都不怕他，懶洋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說話的聲音因為睡意還帶著些許鼻音，顯得更加軟糯，“拖鞋在隔壁……”

    想到他昨天晚上害怕的樣子，卓曲舟不忍心再責備他，輕聲叮囑道:“以後要記得穿鞋。”

    “好。”顧言辭蹭蹭他的肩窩，差點又睡著了，努力抬起頭來朝他笑，“先生怎麼這麼早？”

    “我要去買早餐。”卓曲舟回答道，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早餐一杯咖啡就搞定了，但是現在卻不能這樣了，多了一個小東西。

    本來他是想自己做的，但是考慮到昨天晚上在廚房的情況，我們卓大佬能屈能伸，還是選擇去樓下那家口碑還不錯的早餐店買早餐。

    抱著顧言辭到他的房間裡，在衣櫃前停下，拉開櫃門，“你想穿那一套？”

    顧言辭從他的懷裏下來，從眾多衣服裡挑了一套風格簡單的換上。

    卓曲舟牽著他從房間裡出來，當然，已經讓他穿上拖鞋，洗漱完之後，一般幫他梳著頭一邊問他，“你是要在家裏等先生，還是要和先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