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庭抓著顧言辭的一隻手伸出了棉被，謝景行瞥了一眼顧言辭那血肉模糊的指尖，將自己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神色認真地替他診斷，可是時間越久，他的表情越凝重。雖然當初便知道那藥會留下後遺症，但是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楚燕庭也察覺到了他的嚴肅，擔憂地問道:“怎麼樣？”

    沒有理會他的問題，收回診脈的手，看著顧言辭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朝楚燕庭抬抬下巴示意，“把被子掀開。”

    楚燕庭皺著眉，臉色陰沉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喲！到底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裝什麼護妻狂魔呢！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宛如看智障一樣看著他，沒好氣地說:“我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傷！”

    楚燕庭這才掀開顧言辭上半身的被子，新傷舊痕交疊在一起，襯的那身體殘破不堪。

    謝景行檢視了下他身上的傷痕，沒想這顧將軍對自己下手竟然這麼狠，不過這也表明這症狀遠要比他想象的嚴重。

    “他是怎麼暈過去的？”一邊詢問楚燕庭一邊收拾自己的藥箱，準備打道回府。

    “我打暈的。”楚燕庭如實回答，卻見謝景行只是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甚至背上藥箱打算走了，急切地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謝景行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像是在糾結怎麼像楚燕庭解釋，“皇上，您還記得我跟您說過那毒會有副作用嗎？”

    楚燕庭點點頭，臉色不太好看。

    謝景行繼續說道:“這就是了，那毒會讓人心產生依賴，每次發作再喂一些毒就行了。”

    楚燕庭皺皺眉，心裏並不認同這個解決方法。

    果不其然就聽謝景行又說道:“但是這樣只會越來越嚴重，得到的只是暫時的緩解罷了，還會讓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和劇烈。”

    “那根治的方法呢？你開點藥吧。”楚燕庭心裏像是空了一塊一般，他現在急需這個問題的答案來填補這個空缺。

    這次謝景行真的走了，背對著他，邊走邊說:“沒有藥，只能強行戒掉，不過剛纔那個症狀你應該也是看到了吧……”

    背後一片沉默，謝景行也沒有打算要他回答，踏出門口，還好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楚燕庭還抱著顧言辭愣愣出神，剛剛謝景行的一番話，將他的思考能力衝得稀碎，像是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吧，不會的，以前都沒聽說過這毒還會上癮，肯定是謝景行這混蛋在嚇自己。

    但彷彿否定他內心的自我安慰，剛剛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顧言辭又開始輕微的顫抖，動作越來越大，嘴裏也開始發出痛苦的聲音，“唔……”

    楚燕庭瞬間驚醒過來，趁他還沒開始掙扎，將他緊緊抱在懷裏。

    被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得清醒過來，顧言辭猛地睜開眼睛，其實也不能說是清醒，他那空洞的眼神讓他看起來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難耐痛苦地揚起下巴，露出脆弱的喉結，隨著尖叫大喊而顫動著。

    楚燕庭用自己的側臉蹭蹭他的額頭，輕聲哄著，“沒事的，忍過去就沒事了……”

    但是血液裡的痛苦得不到安撫，表面的面板被碰一下，對顧言辭來說都是在加劇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