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想說:“是的，全天下就您可以這麼關明正大的不講理，您最牛逼！”

    不理會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楚燕庭轉回身，用摺扇挑起奄奄一息的那人的下巴，嘖嘖嘖，蒼白、毫無血色，甚至臉上都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醜死了！

    挑著他的下巴左右擺動，皺著眉頭，滿臉嫌棄，“你說呢……朕怎麼會責怪暗一呢，是吧？人總是有私心的，朕明白，只是……”猶猶豫豫不知該怎麼將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講出口，像是怕傷了他的自尊，低頭沉吟了許久才繼續說道，“朕不明白，他們對你感興趣什麼呢？難道是這張臉？”

    系統震驚了，它以為這麼多天來看著顧言辭受刑，不再像之前那麼驚慌失措，但是楚燕庭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刷它的下限。他這是什麼意思？！嫌棄顧言辭長得醜嗎？！完了完了，又涼了……主角啊，您自求多福吧，阿門……

    顧言辭不言語，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又是那種表情！楚燕庭彷彿能從他的瞳孔裡看見自己的種種劣跡，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怨恨。

    什麼意思？可憐他嗎？哈……朕何須任何人來可憐！

    徒生一個惡劣的想法，勾勾嘴角，手中刀影一閃而過，“愛卿很困擾吧，朕來幫幫你！”

    暗一的瞳孔猛縮，右手握成拳，青筋凸起，拼命壓抑住那隻想要去搶奪匕首的手。

    顧言辭的臉上不再只有全然的白色，右眼角下方一道血紅色的痕跡蜿蜒至下顎，宛如一道血淚，霎時間，血液瞬間綻放，染紅了半邊臉，披頭散髮，臉色青白，宛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個惡鬼……

    暗一呼吸有些不暢快，他明明已經避開了那些一直暴露在衣裳外的面板，為的就是以後他出去的時候能不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可是……

    低下頭，不忍再看下去，果然，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還會連累他……

    顧言辭倒是無所謂，反正多一道疤罷了，又不影響視力什麼的，頂多就難看了些，反正自己又看不見，又不需要用這張臉去做什麼，到時候後悔的不會是他自己……

    只是在心裏跟系統鄙視他，“臥草……竟然毀人容貌？這和後宮爭寵有什麼區別？真是低劣，嘖嘖嘖……”

    系統沒他心那麼大，“您還有心思鄙視別人！你小心點吧！”

    沒什麼過激的反應，顧言辭只是斂下了眉目，彷彿被劃傷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移開自己的摺扇，失去支撐，顧言辭又緩緩低下了頭，血液順著臉頰流進唇間，好似染上了胭脂。

    “你說……若是讓小商看到你這幅樣子，他還會不會喜歡你呢？”輕輕按了按他臉上的傷口。

    顧言辭低著頭，那些微弱的光線皆被散落的長髮擋住，一片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聽的清是嘆的那口無奈的氣，“那就別讓他看了，免得嚇到他……”

    匕首的刀柄因為血液的堆積已變得有些滑膩，楚燕庭嫌棄地甩了甩，別說刀柄了，連刀刃都血光凜凜，將它丟給暗一，“弄乾淨了給我。”

    “皇上不繼續了嗎？”

    倒是第一次聽見別人要求給自己上刑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