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姑娘你自視太高，居然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可以改變這一切如今，結局未改，倒是又賠上了姑娘的前程，如此看來，姑娘又何必大費周章，佈下此局？”

    從袖中拿出先前那麵鏡子放到長君面前，“這裏，可以看到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抬手扳長君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那時你告訴我，你帶楚秦雲、楚千闌和齊煜進入千機閣，千機盤的推演結果告訴你，齊煜並不是君王之選，而你很難在楚千闌和楚秦雲之間做出選擇。”

    稍微頓了頓，挽戈靠的更近了些，“不過我從鏡子裡看到的卻是……你推演出楚千闌會是下一任王，不過，他拿下王座之後卻提議千機族不可再入世，王室從此不受任何外力干涉，甚至連你，幫他拿下王座之人，都沒能得到應有的尊榮，所以你欺騙族中長老，告訴他們楚秦雲纔是千機盤選中的人，是這樣吧……聖女。”

    說最後一句時，挽戈已經靠在了她的耳畔，長君廣袖下的雙手死死的攥著，久久沒有開口。

    挽戈也不再多言，原本她並沒有打算說這些，只是長君非要知道所謂真相，那麼……不妨叫她先回想起一些被她刻意“遺忘”的過往，如此，她也應該明白她想知道的真相是什麼。

    “所以……你是說，這些事情，翌王都知道了？是你們告訴了他，當初我騙了他。

    ”

    說話時長君的語氣有些微微的顫抖。

    原本在一旁靜靜聽著的君墨染有些好笑的反問：“我聽說長君姑娘也曾和翌王並肩作戰過，他的心思謀算如何，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到今日此時，聖女你還覺得他什麼都不知情麼？”

    要是長君真的這樣覺得，那她便太低估楚千闌，雖然不清楚楚千闌是從何處得知這些真相，但他還是知道了。

    而且，那些早早便已註定的事情，是誰也沒法改變的，長君爲了族人的利益，違背千機盤的指示，將原本屬於楚千闌的王位送到楚秦雲的手上，致使今日，楚秦雲身死，而千機族依舊沒能躲過一劫，長君也失去了本該擁有的一切。

    這便是她妄想與天命相搏所付出的代價。

    好像是怕長君心中還不夠難過，一旁的君墨染悠悠補刀：“除了翌王之外，楚秦雲也找過我們，他告訴挽挽，他也

    有一個心願想要實現，聖女要不要猜猜，他的願望是什麼？”

    長君木訥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現在……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離開這裏，我已經離開我的族人太久了，我要去找他們。”

    找千機族的族人麼？但是……她應該清楚，千機族已經死絕了，又何必這樣自欺欺人。

    挽戈笑笑：“聖女要走，我們不攔著，不過我還是要多嘴一句，你的身子……怕是沒法支撐你回到歸骨山。”

    即使之前長君使了諸多手段，還有多方隱瞞，叫挽戈很不悅，只是，作為一個醫者，她還是不得不提醒長君一句。

    “多謝坊主關心，但我是千機族人，就算是死，我也應該回到我的族人身邊。”

    “聖女有沒有想過，或許……楚秦雲他不希望你離開。”挽戈繼續追問。

    秦雲？就算他不希望自己離開又能怎樣，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就算自己留下，也不能為他做哪怕一件事，既然如此，還不如離開，所謂善始善終，不過如此。

    長君一臉頹然地搖了搖頭，起身便走，挽戈就這樣看著她一步步離開，一直到長君走下閣樓樓的時候，挽戈纔開口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