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從沒想過要逼你，當初你也是這樣教我的，如今你心中有了疑惑，自然也是我幫你理清這些無謂的情緒。”挽戈語氣淡淡。

    君墨染鉗著她的雙臂更用力了些，略有頹然的笑笑：“如果我說……當初是我錯了呢？”

    錯了？

    挽戈掰開他的手，轉身對上他的眼睛，“墨染……一直以來，我都照著你當初教我的那樣做，如今你卻告訴我，當初是你錯了，你是想叫我否認來到鍛青坊之後發生的一切嗎？”

    每次提起當初之事，兩人之總會鬧出許多不愉快來，知道此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君墨染吐口氣，扳著挽戈的肩認認真真道：“挽挽～你總要自己想明白這些，照著我當初所說的做，你真的快樂嗎？”

    呵～莫不是外頭的煽情話本看多了，他居然能說出這般孩子氣的話來，快樂？不過是談談情感之事，牽扯快不快樂作甚？

    挽戈掙開他的手，自顧自在一旁坐了，“若是墨染你希望我還是從前那個柔柔弱弱的林幽渃，那便罷了，你當知曉，我是恨極了她的，如今的我，纔是真的我，快樂不快樂這種事情，重要嗎？”

    她一點兒也不想再回憶起來鍛青坊之前的事情，更不喜歡如今這個感情用事，且喜時常提起舊事的君墨染。

    “蘇黎的事，就算你再怎麼不情願，我已經做了，那是他該付出的代價，天下哪有不負代價酬勞便能得到的東西？”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挽戈直接打斷了君墨染的話，稍頓片刻，她忽然轉了話鋒，“算了……此事不提也罷，倒是有一件事你不要忘了，等處理完蘇黎的事兒，我們就該離開姑蘇了，在此之前，你最好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很明顯，挽戈不願在蘇黎之事上多做糾纏，提了這麼一二句，她便起身離開，君墨染無奈的吐口氣。

    事已至此，他亦是無力左右。

    袖中的拳頭緊了緊，他終究還是妥協了，略略在那處站了站，他便朝著冰牢的方向過去，稟退周圍守著的人偶，孤身一人到了冰牢

    推門進去時，他看到蘇黎將手中的劍送入了冷瀲的喉嚨。

    不過，冷瀲的身上沒有多少血流出來，君墨染蹙眉，有些不悅的將蘇黎從她面前拉開，“她身上有蠱，血裡也是沾著毒的，你這般靠近她，若被那毒傷了豈不麻煩。”

    蘇黎一臉的無所謂，“當初她手下的人，也是這般殺的無洛，或者他們比我殘忍千倍百倍，如今，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此事若是叫挽戈知道了，又得扯出不少麻煩來，君墨染恨恨的奪了他手上的劍，出言提醒他：“如今，你已經替無洛報了仇，又何須這麼為難自己呢？”

    報仇？

    真的報仇了嗎？

    就算這些人再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換不來一個活生生的無洛給自己了，似是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子，蘇黎悽淺一笑：“比起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我更希望無洛還在。”

    生離死別，從來都是人生憾事，君墨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他，只嘆口氣，“他若是還在，未必希望看到如今你這般頹然的模樣。”

    可他終究不在了。”蘇黎不再看冷瀲的屍體，到了一旁的慕容蛟面前，淡淡道：“你看，你以為能來救你的人被我殺死了，你父親慕容赦那個老混蛋也死了，只有你還活在世上，我不會殺你，相反，我會讓你好好的活著，活的長長久久，但是也只有你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