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打牆
算了,看到胡菲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我索性一咬牙,把大床讓給了她,自己在客廳裡那硬邦邦的沙發上就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我起來以後,渾身痠軟無力,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已黑眼圈都蔓延到額頭了。
看來熬夜真的不好,我打算叫醒胡菲讓她離開,畢竟我都收留她一晚上了,已經仁至義盡。
但我走出衛生間,看到胡菲已經起來,把我的被褥疊好,見我進來,她也看向我,臉色變得十分嚴肅。
“小哥哥,昨晚我給你說的事考慮一下?我幫你收拾那隻惡靈,你讓我住在你這裏,而且包我一個周的三餐。”
“你走錯片場了吧,拜託你要騙人至少去買一身像樣的大師裝包裝一下吧?”我有些無語。
這女人,還沒醒呢。
如此幼稚的騙人手段,當我是小學生嗎?
我吩咐一句讓她今天該去哪就去哪,我不會再收留她之後,便匆匆趕向公司。
今天周穗依然把她的工作大部分丟給我,因為吃了昨天的教訓,我也只能忍著。
好在下午她消停了些,我一早便下了班,經過廢棄工廠也一路平安,然而當我回到租房的時候,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是胡菲!
我臉色陰沉的看著租房門口,胡菲雙手抱膝蹲在那裏打瞌睡。
“你還有完沒完!”
我上去拉了胡菲一下,這女人真是的,我和她非親非故,她卻死皮賴臉的粘著我不放,真當我活雷鋒?
胡菲被我拉了一下也是醒來,這時一張畫從她懷裏掉出。
她趕緊撿起那副畫,然後遞給我,“這幅畫你帶在身上,那些髒東西就無法接近你。”
畫上線條呈殷紅色,只是深淺不一,不像是用筆勾勒的。
“搞笑。”
我正要一把打掉,但是見她手指頭用紗布包起來,不由得皺眉,“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用自己的血畫的?”
“嗯!”胡菲趕緊點頭。
我一陣無語,“你別這樣好不好,我自已現在都自身難保,實在幫不了你。”
“我能幫你啊,你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胡菲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都快被她逼瘋了,正要說話,發現左右的鄰居都出來了。
聚來看熱鬧的人開始指責我,甚至把我當成了拋妻棄子的渣男來罵。
我最後迫於無奈,只能拉著胡菲進了屋裏關好門,這才清淨了一些。
看到胡菲我就來氣,而且我現在若是趕她走,只怕會被左領右舍的鄰居罵得狗血淋頭,我知道這次算是被她賴上了。
不過好在她說只是一個星期,我咬了咬牙,也就忍了,於是叫她去做飯。
結果,她竟然不會!
於是,我打算未來一個周讓她給我當保姆的計劃,又落空了。
晚上,睡覺也成了問題。
“是你非要留下來的,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睡床,你睡哪兒自已看著辦。”
這回我是鐵了心,不是我沒良心不懂憐香惜玉,主要是我白養著她已經很虧了,若是把床讓給她自已躺硬沙發,那不是腦袋秀逗了?
“那……就一起睡吧。”
胡菲似乎也考慮了這個問題,許久後才冒出一句我噴水的話來。
“小哥哥,睡歸睡,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就等著被那隻惡靈當替死鬼吧。”胡菲邪惡的看向我。
切!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過看到胡菲那認真的眼神,我忽然有些冷靜了,她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非要纏著我?
胡菲是一個姿色不差的女人,用句難聽的話來說,她完全可以去傍大款,或者是去找個正當的工作。
難道,我真的被惡靈纏身,而她正好遇到,要幫我化解?
不可否認最近我確實是黴運不斷,從老家的幾起命案,到遇上週穗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又被主管穿小鞋……
越想越是害怕,我趕緊拋掉這些念頭。
隨後幾天,周穗又開始給我加工作。
這天下班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經過廢棄工廠這條路,我不禁心有餘悸。
我下意識加快腳步,只想快點穿過去,可是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條路不算長,我平時只用十來分鐘就過去了,可是今天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自己依然還在這條道上。
眼下四周漆黑一片,我之所以如此確定自己還在廢棄工廠的路上,是因為這條路每隔幾米就有一個泥坑。
“不會真遇到那東西了吧?”
我嚥了口吐沫,雖然我不信鬼神,但以前也聽別人說過一些靈異事件,比如鬼打牆!
鬼打牆又稱鬼遮眼,遇到這種情況的人,會在原地不停地轉圈,而潛意識卻覺得自已已經走出去好遠。
越想越怕,周圍黑漆漆靜悄悄的,手機電光照不了多遠,我感覺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冷得打哆嗦。
我並沒有停下,相反我直接跑起來,但是,在奔跑了十幾分鍾依然沒有走出這條路後,我也只能停下來。
儘管不想相信,但卻不得不認清現實。
“以前聽他們說,人怕鬼三分,鬼懼人七分,遇到鬼打牆,只要惡狠狠的吐口水破罵就能化解!”
我冷靜下來,思索解決的法子,然後對著旁邊廢棄的工廠就吐了三口口水,並且大罵:“哪個不開眼的玩意兒敢耍大爺,再不滾吐沫淹死你!”
做完這些我連忙快步離開。
剛走兩分鐘,我眼前突地一亮,因為朦朦朧朧的,我似乎看到前面有個人影,連忙追過去喊道,“前面的兄弟,等等我。”
但是我追了十幾步,便是一個急剎車。
因為我發現那道人影與我的距離一直保持不變,但我由始至終都沒見他走動過。
冷汗,從我全身毛孔流出!
嗯?
就在我失神的剎那,目光陡地一凝,那道人影竟然不見了!
此時我的心臟快要被揪成了一坨,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自尾椎襲上心頭。
但等了幾分鐘,那道人影忽而又出現了,這次與之前不同,他似乎在對我招手。
這時,我感覺到自已的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一步步向前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