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鬼吹風
這樣的一句潛臺詞大斌當然能看出,對著我和毛毛二人很是不耐煩地擺手憤道:“行了行了!你們不信就算了,但我想說的是我這人精神正常得很,我可不是一個瘋子,你們不要用一種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我,對於你們這樣的眼神我感到非常的不爽,小心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和毛毛再次對視一眼,我不知毛毛心裏怎麼想的,但我看得出他的表情已經是非常無語,好像他已經徹底認定大斌就是一個精神病人了一樣,而且還是徹頭徹尾的那種,只是我們今天才發現。
是的,不止大斌這麼認為,我也如此,大斌口口聲聲地說他精神正常,不是一個精神病人,可他卻又執意相信鬼神這東西,而且還非得把這種迷信的思想強加在我和毛毛身上。
就衝這點,他就已經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精神病人了!
一個對鬼神之說如此著迷、甚至可以說是走火入魔的人不是精神病人是什麼?
大斌犯上這等嚴重的精神病我實在看不下去,並且不能置之不管,我就跟他說:“你口口聲聲說你感覺到有鬼來了,那你又是怎麼感覺得到的,你可別跟我說你有這個特異功能啊。”
大斌要真跟我說他有這個特異功能的話,那我百分百認為他是一個精神病人了,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當中。
我也就怪事了,咋就只有他感覺到有鬼來了,我和毛毛就沒有感覺到呢,難道就他是人我和毛毛就不是人了?
“我沒什麼特異功能,可我就是感覺到了。”
大斌這句話還算正常,可問題是他的態度依舊執拗,依舊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歐——我的天哪!”毛毛直接聽不下去了,雙手抱頭仰倒在地。
我倒還沒有毛毛這般崩潰,大斌的這個精神病我一定要治好,便又繼續問大斌:“那你的感覺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你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能夠感覺到鬼的到來?”
“這感覺不好說,就相當於是一種直覺吧,不過難道你就不覺得現在有些不對勁嗎?”大斌說到最後突然對我反問一句。
“什麼不對勁?”我迷糊地問。
“這窗外的風。”大斌看了一眼窗外,悄悄地靠近我說:“吹得越來越大了!”
我搖著頭一口氣嘆下,然後猛地伸手往他胸膛上一推:“你是不是真傻了,這窗外的風吹得越來越大不是自然現象嗎,跟鬼有個屁的關係啊!”
我是真挺無語的,大斌跟我說的這話真是讓我又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無奈,心想這大斌怕是真沒救了,趕哪天我還是預約個心理醫生給他瞧瞧。
大斌被我這麼一推竟然一點沒生氣,很快就把身子一下揚起,一臉認真地說:“常壽,是真的,先前的風可沒有這麼大的,這怎麼一下子就刮這麼大了,你想想,就不蹊蹺嗎?”
聽了這話,我也耐著性子往右側的窗外看去。
這並不是因為我相信大斌的話,說這風突然刮大是因為鬼在作祟,只是都聽他這麼說了,我也好奇地看看這風到底是颳得多大,搞得大斌這麼疑神疑鬼的。
就這一看,我心裏莫名升起一股怪異,感覺這窗外的風是吹得有些怪怪的,而且還真是一下子刮起來的一股大風,正對窗外幾顆大樹的樹葉在黑暗中都被吹得“簌簌作響”,讓人聽來還很有韻律一般。
正因為這種韻律感,給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再加上我們這屋子裏黑壓壓一片,就只點了一根蠟燭,不得不說,這一景象確實就很像恐怖片裡拍的。
再有一點,我們租住的這家賓館是最靠邊的一家,這最靠邊的一家賓館後方就是一片黑壓壓的樹林,大晚上從外面看就像個黑暗的無底洞一樣,莫名有種滲人感。
就連毛毛此刻都不再躺地上,一下把身子立起呆呆看著這窗外發出幽幽樂章的樹林,腦子裏若有所思,估計也是想到某個恐怖片的橋段了吧。
饒是如此,我還是一下把頭側回看向大斌,沒好氣道:“這又能說明什麼,無非就是窗外這片樹林被風吹著看著有點滲人罷了,等到大白天還不是一樣,大白天再看這地那也就是一個靚麗的風景線,我就想不通了,這和鬼有啥關係?”
我這一說,毛毛也反應過來,側頭道:“別說,這看著還真挺滲人的,但這和鬼也沒啥關係啊,大斌,你就不要多想了,咱哥們都是現代青年,哪還信這些玩意啊,行了啊,別跟個小孩子似的,也都那麼大人了。”
毛毛說完這話,我打著手機上的手電筒燈一個起身去到門牆邊把房卡插上,瞬間,這屋子裏明亮一片,點得如同白晝一般。
再一回到原地後我又猛地一口把蠟燭吹滅,然後順著毛毛的話跟大斌說:“是啊大斌,我還跟你說吧,你要再這樣以後女朋友都不好找,就算找到了,那也準得被你這樣的壞毛病給嚇跑不可。”我也再次懷著耐煩心勸著大斌,讓他別再這麼執拗了。
“不是的,是真的,這風絕對是鬼吹出來的,你們要相信我!”大斌又激動了,嘴裏刨出這麼一句話來。
咋的啊,這鬼難道還真是他親爹不成,就那麼愛為鬼說話?
“行了吧你,還鬼吹風,我倒是知道有個吹風的,叫風婆子,但人家那是神仙,可不是什麼鬼怪。”我翻著白眼道。
毛毛聽了我這話不由笑上一聲,也接著玩笑兩句:“哈哈,對,常壽說得對,大斌啊,你說的這個鬼吹風電影都還沒有呢,只有個鬼吹燈,你那麼喜歡鬼也可以去拍個恐怖片叫什麼鬼吹風的,票房肯定大賣啊!”
毛毛顯然是有些樂到了,開的玩笑比我還過分,也由此看出,毛毛跟我一樣,對這方面是一點不信。
“沒有,我不是喜歡鬼,我只是在說事實。”大斌還一臉正經地解釋。
我看這傢伙實在是傻得可笑啊,我和毛毛在聽了他這話都不由“呵呵”笑了起來,與此同時,我倆眼裏對他投去的那種無奈啊,我倆自己都不忍直視。
大斌見我和毛毛都是這種態度,不免變得生氣起來,一下從地上站起,很不悅地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也不跟你們扯了,睡覺吧,再不睡估計我們真會有危險,命都得喪這。”
毛毛這時候也準備起身,也是懶得再說這個了。
“坐下!”我突然叫道一聲。
我這一叫,毛毛起身的動作陡然停下,一臉奇怪地看我,也不知我突然喊這話啥意思。
大斌也挺懵的,奇怪地看我一眼後,也緩緩坐下身子。
額……這得解釋一下啊,他倆那麼聽我的話並不是說我在我們哥仨中是一個老大哥的地位,我們仨是屬於同等級的兄弟,平常辦啥事誰意見好就聽誰的,不存在誰是老大哥就得聽誰的。
只是一般情況下,他倆都比較聽我話,因為我這人幹什麼事時點子比較多,他倆都很服氣我。
誒,好像這麼解釋也沒啥區別啊,我這不就是一個老大哥的地位嗎?
嗐,管它的呢,最起碼此刻我是一個老大哥的地位,沒見他倆都很聽我話的重新坐下了嗎?
“咋了,你這突然跟抽瘋似的?”大斌剛一把身子坐地上後就以一種損我的方式疑問我一句。
捂臉,剛吹的牛皮已經消失不見,這哪還是啥老大哥的地位啊,還不是被人想損就損。
突然間,我的額頭又突然迎來一隻手蓋上,與此同時聽到一句話:“你額頭也正常啊,怎麼就變得跟大斌一樣,像發病了似的?”
我:“……”
這是毛毛的聲音,心想你倆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啊,不要那麼損我,不就是讓你倆聽我的話坐下嘛,好讓我享受一個當老大哥的感覺,至於這麼損人嘛!
確實,我現在心有不快,便準備一手把毛毛的手從我的額頭處拍開。
可就這時,毛毛這傢伙就像感應到似的,特及時地把手從我額頭處抽回。
行,算你小子走運,我就準備在你手上重重拍打一下,不把你手背拍紅我就不姓常。
行了,咱還是說正事吧,我突然叫他倆坐下並不是想享受一個當老大哥的感覺,額……這點成分其實也還是有點,但並不是主要成分。
主要成分是,我還是想把大斌這個“相信鬼神”的思想從腦袋裏拿去。
我便直接是沒有搭理毛毛,而是看向大斌道:“大斌,這樣,你前面不是說了句嘛,說現在這鬼已經飄來了,只是還沒有找到我們這地方而已,原因是我們時間玩得不夠,還差上個兩分鐘,那現在我們就再玩兩分鐘,如果這兩分鐘後,鬼要還是沒來,你就再也別在我和毛毛面前疑神疑鬼的了,還老說什麼世上有鬼世上有鬼的。”
我這話一出,毛毛就特牢騷了句:“啊還來啊,我都困了,你倆可真能造。”
我沒搭理毛毛,主要還是看大斌,如果他來的話那毛毛肯定也會來,因為我們哥仨幹啥都是不離體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毛毛不來,那我和大斌來也就夠了,反正就一個通靈遊戲而已,哪有這麼講究啊,我只要讓大斌把“相信鬼神”的這個思想從腦袋裏拿掉就行。
“不來。”誰成想,大斌竟回答這麼一句。
“為什麼不來?”我立馬就問,腦子裏也有些懵懵的。
“這還有為什麼,危險啊,要再來的話準得把那鬼招來不可,然後明天我們就全得躺太平間了。”大斌一臉驚悚道。
“啊呸呸呸,大斌,玩歸玩,但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啊,不吉利的。”毛毛略顯不悅。
“我也沒亂說啊,我說的是真的,我……”
“好好好,你沒亂說你沒亂說,現在先閉嘴行不?”
大斌話未說完,我趕忙制止他道,看來他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沒看見毛毛都有些不高興了嗎,他還說?
我也想鬼這東西難道還真是他親爹不成,就這麼愛為鬼說話?
大斌倒也一下反應過來,適時止住,估計也覺得剛剛那話說得有些不過腦子了,看著毛毛表示歉意道:“毛毛,對不起啊,我剛那話有點……”
“沒事沒事,都哥們不存在的,我剛也是有點情緒到了。”
大斌的歉意之言還未說完,毛毛就趕緊擺擺手道,倒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何況這都是咱哥們。
“不過大斌啊。”突然間,毛毛又一臉好心地道:“哥們我跟你說真的,這世上真沒啥鬼,你何必這麼執拗呢,況且你自己都還沒有見過,你有啥子好執拗的,你要說你見過我們還能理解,問題是你壓根就沒見過啊!”
別看毛毛平時不怎麼着調,現在這話可真是說到點子上去了,是啊,你說你都沒見過鬼你那麼執拗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