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蘇嶠，我有辦法，你先聽下來。”

    江樓閉上眼，演化陣法時已經遮蔽了五識。

    “那鬼娃娃在做什麼？”

    半空中，那些人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臺上他們已經看做必死之人的兩人。

    “不好，是獻祭陣法！”

    “快，阻止他們！”

    江樓猛地睜開眼，周身泛着團團黑氣，圍繞在他身邊，看上去可怖至極。耳邊隱隱有怨靈的哭嚎，在場的人不禁崩起了神經。

    “陣法，起！”

    臺上以江樓為中心，陣法緩緩成型，上面的陣紋紅黑交加，血腥氣漫在空氣裡，聞上去讓人不舒服得很。也就是同一時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陣法中央四散開去。

    之前還在看戲的臺下人，靈力低的，直接被這股霸道的靈力吞噬，化為灰燼。

    君無眼神一冷，運起靈力，一手拉住蕭岸，一手擋住這股靈力，同時迅速後退。

    半空中這些老怪物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嗑也不嘮了，紛紛站在一起，運起靈力擋住這股邪氣。

    “蘇嶠！”

    陣法的靈力轉瞬攻擊了外面的人，暮井這才得以鬆口氣，他衝過去抱住江樓，“你獻祭什麼了！”

    江樓說不出話來，他全身都燒得慌，碰一下就是鑽心的疼，但他沒說，他喜歡暮井這麼抱著他，縱使這種擁抱彷彿夾雜萬千刀子。

    “蘇嶠，你獻祭什麼了！”暮井剛說完這句話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江樓的腳，那裏空空蕩蕩，已經是什麼都沒有了，而這種吞噬還在繼續。

    蘇嶠，獻祭的是肉體。

    暮井當即大腦一片空白。

    蘇嶠如今還不到元嬰期，獻祭肉體以後根本沒辦法重新活過來。

    “蘇嶠……”

    江樓張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另一頭幾個老妖精合力，眼看陣法就撐不住了。

    “破了陣法，手刃鬼嬰！”

    “好！”

    “沒問題！”

    一個尚未成型的鬼嬰都能做到如此地步，若是再讓他成長，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千年前他們目睹了一場浩劫，自己無能為力卻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今日鬼嬰再現，千年前自己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景象彷彿歷歷在目。

    今日，他們勢必要讓這鬼嬰，湮滅於人世間！

    江樓看著半空中逐漸衰弱的陣法，拼了命的道，“走，快走……”

    “我帶你走。”

    江樓搖搖頭。

    他是獻祭者，肉體不獻祭完是不可能走的。

    暮井看著他已經完全消失的下半身，不由得用了更大的力道抱住江樓，彷彿這樣用力點，江樓就不會消失似的。江樓痛的快暈死過去了，但他強撐著意識，他捨不得就這麼走了，他想在看看暮井。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或許自己會活在跟暮井不同的世界，到死也完不成任務了。

    “怎麼辦啊，蘇嶠，蘇嶠。”暮井眼睛裏驚慌失措，隱隱還泛着淚光，那張冰雪漂亮的臉現在滿是焦躁恐慌，彷彿一頭被困住的巨獸，那樣的表情，江樓從來沒在暮井臉上看到過。

    “別走，蘇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