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君無沉下聲音，眼睛裏陰沉的看不見任何東西，“不論如何，你都不能邁過去一步。”

    “師父他……”

    “蕭岸！”君無聲音陡然凌厲，“你沒看見半空中的都是什麼人嗎！這些人若是真的動手，十個你師父都不是對手，更何況你！你只要往前走出一步，正道便留不得你。”

    蕭岸咬了咬牙，眼珠都泛了血色。

    君無的視線輕輕飄飄落在了臺上已經快要站不穩的白色人影上，“你過去就是送死，你師父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不論結局如何，我相信，他都不會後悔的。”

    蕭岸握緊了拳頭，喉頭哽的厲害，胸口悶悶地疼，“如今師父在我面前我卻見死不救，我枉為人徒。”

    “不。”君無打斷他，“你可以報仇。”

    蕭岸怔了一下。

    如果暮井真的死在他面前，他上去送死又如何，還是救不了他，不過是在那襲白衣旁再陳屍一起罷了。但隱忍千年，不，只需百年，懷著這份執念，縱使進階的夢魘會異常兇險，他也會爲了這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

    江樓睜開眼，他眼睛裏沉著所有人都難以看清的暗色。

    真不愧是鬼嬰，學什麼都有天賦，包括獻祭。

    普通人獻祭，要麼獻出自己的肉身，要麼獻出自己的靈魂。獻祭分為很多種，不過以完成自己目的為最主要的也是最常用的一種。獻祭的陣法因人而異，所以會獻祭陣法的靈紋師不多，因為每個人的屬性靈力功法運轉修行不盡相同，所以大多靈紋師也只能做出符合一兩個人的獻祭陣法，多了就不行。

    獻祭陣法可以根據獻祭的物品珍貴程度來驅動，獻祭的越珍貴，得到的就越厲害。

    鬼嬰先天形成，自然不是人類那種肉體凡胎獻祭可以比的，鬼嬰既然能順應天道，獻祭就彷彿是自然獻祭，這股力量多麼強大，迄今為止無人知曉。

    江樓低下頭看著腳下，這次獻祭陣法只能驅動一次，雖然鬼嬰獻祭陣法很厲害，但威力如何因為沒有先例所以尚不得知。這次陣法必須萬無一失，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江樓只想了一下就運起了靈力，他手中的靈力團團涌起，裡面包裹了越來越多的血色，他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許多。

    捆仙索立刻就感應到了，他本來跟軒轅劍一起都在幫暮井抵擋外界施加的靈威，所以當他發現江樓在用自己的精血畫陣法時，什麼都做不了。

    “住手！你瘋了！”

    江樓對捆仙索的傳音充耳不聞，他雙手結印，手中的精血絲絲縷縷的四散在臺上。

    暮井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他一轉頭，正看見江樓手中的血色。

    “你在做什麼！”

    他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江樓這是在用自己的精血演化獻祭陣法。

    “蘇嶠！”他想去阻止，奈何稍微動一下，那威壓就擊地他吐了口鮮血。他走不開，一走開這威壓罩下來，他跟蘇嶠都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