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嫻被帶回了鳳儀宮，周貴妃冷冷的看著她，拿了碗藥放在她面前。

    “你是自己喝呢，還是本宮灌給你？”

    蘇嫻驚恐的看著她，“你敢！”

    啪。

    周貴妃冷冷的甩了蘇嫻一巴掌，“本宮有什麼不敢的，你要知道，當初殿下快沒命的時候是我爹救了他，是本宮在照顧他。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這種女人不配當皇后。”

    “我懷的是龍子，這個孩子若是出了事，陛下不會放你的。”

    “可惜你心心念唸的陛下不在這裏。”周貴妃拿起那碗藥，“本宮看你也不肯喝，不如讓本宮幫你一把。來人，給我把他摁住。”

    幾個宮女進來把不斷掙扎的蘇嫻摁住，周貴妃揪著她的頭髮把藥灌了下去。

    “周弄歌，我不會放過你的！”

    周弄歌走出鳳儀宮時，聽見蘇嫻痛苦的喊叫，“周弄歌！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啊！”

    她冷笑一聲。

    做人就是要狠，在皇宮裏就更是了。這是她爹從小就教給她的東西。

    後來幾天江樓再也沒看見過周弄歌，但是會有人每天把他拖出去，放在雪地裏凍著，晚上再把他拖回去。

    那天下了皚皚白雪，江樓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白，冰涼落在臉上。

    下雪了……

    那天把他拖回去時，鮮血把雪都染紅了一片。

    周弄歌再次來的時候，彷彿心情很好，她坐下來還喝了杯茶。

    “啊呀，本宮今日聽聞，有人在城門口上吊了呀。”

    江樓沒有動靜。

    “好像是蘇夫人呢。”

    江樓顫了顫身子。

    “上吊之前說什麼蘇家是冤枉的，要以死明志。可惜吶，沒人信，最後給人扔亂葬崗去了。可憐，真是可憐……”

    “我……”

    “你說什麼？”聲音有氣無力，周弄歌以為他要說些什麼懺悔的話，便站起來湊近了些。

    江樓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咬住她的耳朵，密室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

    一個奴才情急之下拿烙鐵貼在江樓脖子上，江樓疼的鬆了嘴。

    江樓已經被折磨的沒了力氣，那一咬也不過是破了皮。但周弄歌氣的直接拔了頭上的簪子，衝着江樓的眼睛刺了下去。

    噗嗤。

    血濺了一臉。

    江樓直接昏了過去。

    “賤骨頭。”周弄歌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江樓醒的時候，右眼傳來灼熱的劇痛。但是他看到旁邊有人拍了拍他。

    “少爺，這是大少爺帶來的信。奴才……奴才沒用，不能救少爺出去……”

    江樓耳朵也不好使，那根鐵釘戳進去就沒拔出來過。不過他相信，要是拔出來他死的更快。

    那人看出來江樓已經沒了力氣，便把信放在他手裏，還有一塊碎了的玉佩。

    江樓藉着燭光艱難的用左眼看。

    吾弟親啟。

    正直一生，仁義為國，死於邊疆，難言不得死所，何憾於天，何憾於人？我曾以天下大同為己任，攜諸將，披劍甲，為國而戰。如今陛下棄我，但爹曾說過，臨大節而不可奪，持此一念可有面見爹於天。

    只是兄長終究放心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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