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著江樓的頭，“扭過來我看看碰哪了，還疼嗎？”

    “疼。”江樓眼睛裏彷彿氤氳著霧氣，迷濛的很，溼潤的彷彿今日剛下的那場小雨，看得人心裏癢癢的，軟軟的。

    他輕輕碰了下，江樓馬上慘叫一聲。

    這一叫給夏荷嚇得不輕，她趕緊跑過來敲敲門，“少爺？少爺怎麼了少爺。”

    “沒事，就是磕了下，不礙事，你回去睡吧。”

    “真的沒事嗎？”

    江樓現在每喊一聲腦袋都要疼一下，所以他格外不想回答夏荷這個重複的問題。

    “沒事。”

    “那少爺有事再叫奴婢。”

    “好。”

    外面遲疑半晌道，“……半夜的話就喚大聲點，不然奴婢睡得死聽不見。”

    江樓：……

    “知道了你下去吧。”你趕緊下去吧。

    等人走了，江樓才抽空看了眼床邊站著的面帶冷漠的殺手先生。

    “我剛纔摸著確實腫了個包，不若就叫人來看看。”

    “不用麻煩了。”江樓是怕疼，但他怕麻煩也是不假，“都這麼晚了，再大張旗鼓的叫大夫來，我爹孃又得不安生了。”

    殺手先生也不多說什麼，他走到桌子前坐下，倒了杯茶喝。

    “你喝茶？小心晚上失眠了。”

    殺手先生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我只要想睡便能睡得著。”

    “今日你怎的回來的這樣晚。”

    江樓靠在床頭，解釋著他已經解釋了兩遍的事，“今日在殿下那裏呆的久了些，便回來晚了。”

    “殿下？不只是哪個殿下？”

    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瞞的，索性便也直說了，“三殿下。”

    “三殿下無意爭寵，誰讓你做三殿下的伴讀的？還是說蘇家這麼早就站了隊。”

    江樓不贊成的看著他，“你也太功利了吧？從一個伴讀你就瞧出來以後的局勢了？我當三皇子伴讀怎麼了，我是蘇家的人又不能代表蘇家，我單純跟他是朋友就想當他伴讀不行啊？”

    殺手先生似乎也不跟他計較這個，只道，“這些朝中之事你早晚也是要接觸的，不過二皇子品行不佳，刁鑽刻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四肢發達，鼠目寸光，不是個可以深交或是效忠的人。”

    “我不會接觸的，我還小。”

    殺手先生站起來，重新回到床邊脫鞋脫襪上床。

    “我下午跟三殿下待在一起，發現他真的是學識淵博，只是平日裏不曾展露出來罷了。”

    雖然跟他說這些並不妥，但江樓莫名其妙就覺得這些東西說與他是最安全的，這幾天他對殺手先生的性子也有了大致的瞭解，像這種閒話，他是決計不願意說出去的，更何況這人自己還不認識。

    “只是他沒有爭儲的心，這樣的人就算在聰明，都沒可能坐上那個位子。”

    這時候江樓便道，“不論他爭不爭儲，我都會在他身後的，他不爭，我便護他安好，他爭，我便為他開路。”

    殺手先生看著江樓，眼睛裏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為何你這麼忠於三殿下？”

    因為他是自己任務目標啊，還因為……他可能是他。

    “雨女無瓜。”

    殺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