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把鑰匙串扔給了霍小六，在半空中丟擲一道好看的弧線後，準確無誤的落進了霍小六手裏。

    沉甸甸的，足足有十幾只鑰匙呢

    “哪根？”

    金老闆把霍小六帶到了一個地下密室，有些陰森森的，兩旁只有油燈照亮，而且溫度比外面還低。

    比不可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霍小六甚至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紅的鼻子，道：“掌櫃，你這酒也藏太深了點吧？”

    “那是自然。”

    金老闆嫵媚的聲音在地窖裡格外立體，也格外帶著一股寒意，她整個人陷在黑暗中，煙桿上的一點星火勉強能看見。

    “開門吧。”

    霍小六問了個重複的問題：“這麼多鑰匙，哪根纔是開的。”

    沒想到金老闆道：“我也不知道，你挨個試試吧，太久沒來了，我也忘了。”

    “……”看著這些鑰匙，霍小六頓時頭疼，加上地窖裡壓抑的氣氛，有點想幹嘔，好在忍住了。

    “你自己是老闆，都不分清這些的嗎？萬一有客人來，豈不是浪費時間？”霍小六也沒辦法，只能挨個試了。

    金老闆靠在牆壁上，笑呵呵：“紅絨城淪陷後，就沒有客人了。準確來說，今天是我重新開張的日子，你們是我店裏的第一批客人。”

    霍小六“哦”了一聲後就沒有下文了，“咔嚓”一聲，霍小六眼睛一亮，“找到了。”

    推開了門，撲面而來一股酒香，一個個黑色的圓罐子整齊的擺放在一起。

    金老闆上前一步，直接拎起了一罐，白煙在黑暗中不明顯，但依舊嗆人。

    霍小六捂著口鼻，差點被這煙燻得窒息！

    “我這些酒，你猜猜，藏了多少年？”

    憑藉經驗，一般就三到五年不等。

    金老闆卻笑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我這些酒，還是當初從京城運過來的。”

    霍小六一愣，她猜的果然是正確的，金老闆以前是京城的人。

    因為金老闆手上這柄煙桿，看著實在太過熟悉了，霍小六很確定自己在哪見過。

    “那……至少有十年起了吧？”霍小六也拎了一罈出來。

    金老闆點了點頭，“差不多，其實我自己也快忘了，我來紅絨城到底多久了。”

    時間竟然過得那麼快，彷彿一眨眼的時間。

    “難怪……你那麼喜歡看著月亮。”

    或許，也有人在和金老闆一樣，在京城望著月亮，望了十年。

    “我只是覺得月亮皎潔，不摻一絲雜質，所以喜歡。”

    霍小六鬼使神差道：“對了，你這酒不是隻賣傷心人嗎？為何……會給我？”

    她剛纔說自己是傷心人，不過是順口而已。

    金老闆卻是狡黠一笑：“我哄那個小丫頭的，你也信？”

    ……

    “我確實信了。”畢竟，你看著也像有故事的人。

    金老闆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其實仔細一看，金老闆長得很可愛，若褪去這些妖豔狀若，她也是十八少女的模樣。

    “你這麼天真的嗎？”金老闆把煙桿轉向霍小六，“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