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然終於說到剝皮時，顧辭渾身一涼，竟是被他猜中了，張然剝皮的念頭果然是由皮大衣引起的，尤其是張然說起害死父親的事，顧辭記得當初陸眠也提出過疑惑，說張然小時候被父親虐待，過得不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給他買一份高額的保險？

    尤其是張然自高中開始就沒有和他父親聯絡過，而在張然給他父親買了保險沒多久，他父親就自殺死了，這一切怎麼看都很怪異，但當時顧辭卻沒有重視，以為只是巧合，畢竟警察和保險公司都去調查過，張然的父親就是自殺，不是他殺。

    現在看來，陸眠在某些問題上，比自己還要敏銳，總能察覺到一些不同，若是自己能早些重視陸眠的那些發現，他們是不是早就抓住了張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受害者，陸眠也不會被關了那麼久了？

    可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無論顧辭怎麼想，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也都已經發生，無法再改變，好在張然被抓住了，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配合，但總是好的，顧辭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聽著張然的敘說，而張然始終沒有抬頭，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是否有後悔的念頭。

    張然的聲音沒有多少起伏，只是平靜的說著，感覺不是在交代自己的犯罪經過，而是在講故事一樣：“拿到了解剖工具，回來後我就用手術刀給李菲剝皮，果然比手術刀好用得多。

    在剝完李菲正面的面板，剝她背面的面板時，看著李菲潔白沒有瑕疵的後背，我又有一個念頭，就是用這面板做個娃娃，會不會很好看？爲了這個想法，我小心翼翼的把李菲後背的面板完全剝了下來，將這塊面板放在一邊才又剝其他的地方。

    等把所有面板都剝下來後，我看著李菲血淋淋的屍體，這纔想到善後的問題，我可不想爲了這個女人賠上自己，就在我想辦法的時候，我聽見了幾聲隱約的狗叫，於是我有了完美的，處理屍體的方法。

    我將李菲的屍體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然後放進鍋裡煮熟，連同那些面板和內臟一起煮，只留下了打算做娃娃的那塊面板，那塊面板我用儲存屍體的辦法來處理，效果還可以，而那段日子，我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就一邊煮肉一邊學做娃娃。

    當然我沒忘記告訴周圍的人，我和李菲吵架，李菲一氣之下跑了的事，這是和我父親學的，一件事一旦說的次數多了，人們就會下意識覺得有這麼一回事，若是很多人都在說的話，這事就會成為事實。

    我在上班的路上，還會把煮好的肉扔給那些流浪狗吃，它們都吃的很香，到後來，只要看見我就會自覺的跑過來，還對我搖尾巴，它們可比人要懂得感恩。

    我花了一個星期處理完李菲的屍體，同時也做好了人皮娃娃，還給它穿上了和李菲死時一模一樣的衣服，將它收藏了起來，而李菲的父母在半個月後才發現女兒失蹤，然後報案，可惜一切都被我清理乾淨了，警察什麼也沒調查出來。

    李菲的父母對我不依不饒，我本來不想理他們，可一想到以他們的背景，若是我能取得他們的信任，他們也許可以幫我把戶口遷到這裏來，這樣對我的工作也有利，於是我不管他們怎麼對我，就一心對他們好，還換了一份離他們家近的工作，方便照看他們。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相信，李菲的死和我無關，而我因為李菲，對女人失望不想再交女朋友的行為更是感動了他們，他們主動提出給我遷戶口，還落在他們家的戶口本上，同時給我找了現在的工作。

    因為有他們的照拂，所以我只用了兩年就成了醫藥公司的主管，這結果比我預想的要好，為此，我也打算好好待他們，給他們養老送終也不是不可以。”

    說到這裏，張然忽然閉上了嘴，開始沉默，顧辭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顧辭開口問道：“那後來呢？張娜是怎麼回事？”

    “張娜？”張然依然沒有抬頭，呵呵的笑了兩聲道：“她不過是我因為受不了李菲爸媽的唸叨，才答應交往的女朋友，怎麼說也追求了我那麼久，給點回應也沒有什麼，而在我和張娜交往後，李菲的父母就不再跟我念叨了，還常常到處去旅遊，讓我輕鬆了許多。

    本來看在這些事上，我是打算對張娜好點的，很快我們也就訂了婚，可是我沒想到，張娜居然也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跟我說想要一件皮大衣做生日禮物，我當時就生氣了，想和她分手，可是若因為一件皮大衣就提分手，我的人設就會崩掉，所以我只能忍耐。

    後來也算是老天幫我，張娜的那個前男友跑來糾纏她，我想著過段時間，隨便找個理由和她分手就行，劈腿這個理由不錯，誰讓她要和前男友糾纏不清的，可是還沒等我提分手，他那個前男友就找上我了。

    說張娜會和他分手，跑來追求我，完全是看上了我的錢，還說張娜為他打過孩子什麼的，說了不少的事來噁心我，我本來就對張娜沒有什麼感情，自然不會在意，畢竟那都是以前的事，回去就和張娜提了分手，張娜不願意，但我還是把她趕了出去。

    第二天我卻在下班的時候，收到一個包裹，裡面都是張娜和她前男友的親密照，甚至還有床照，看照片日期是一星期前，這讓我一下子憤怒起來，一星期前，我和張娜還沒有分手，張娜這是給我戴了綠帽子！

    想起分手的時候，張娜口口聲聲說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我就覺得噁心無比，氣悶無處發泄，我就去了酒吧買醉，我沒想到我會在酒吧遇到張娜，更沒想到她會趁我喝醉的時候將我帶回了她的出租屋裏，和我發生了關係。

    之前我和張娜雖然交往，可是我們卻只發生過一次關係，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那方面的需求不大，而張娜這次的行為讓我憤怒，見我醒了還口口聲聲說愛我，不想和我分手，我當時很生氣，就和張娜爭吵，並動了手將張娜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