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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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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楊芬

    主人家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身材微胖,長得很是富態,房子是一棟嶄新的兩層小洋房,帶著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養了不少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條,一眼看去,在這炎熱的季節,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主人家自我介紹說姓楊,叫楊芬,家裏就她一個人在,老公出去幹活了,兒女也都在縣上工作,放假纔會回來,本來是讓我進屋裏坐的,但我爲了等張蘭,就端了凳子陪我坐在屋簷下的陰影裡閒聊。

    將水杯遞給我後,楊芬硬是塞了一把瓜子給我,才試探的問:“警察同志,你找張蘭啥事啊?她兒子不是才進去嗎?”

    我笑笑,解釋道:“我不是為她兒子來的,我是來找張娜的。”

    “娜娜?”楊芬很是詫異:“那孩子怎麼了?”說道這,神色頓時變得緊張:“是不是那孩子出了什麼事啊?”

    從楊芬的話裡就可以知道,大家對張軍和張娜的態度了,我笑道:“不是,只是有點事想向張娜詢問一下,是關於她前男友的,可是我這沒有張娜的聯繫方式,所以過來問問。”

    聽我這麼一說,楊芬鬆了口氣,笑著道:“這事你不用問張蘭,問我就成,我有娜娜的聯繫方式。”說著楊芬掏出手機,翻出一個電話號碼給我:“你看,這就是娜娜的電話。”

    我點點頭,把號碼給記了下來,順便撥了出去,可是手機裡卻傳出對方已關機的聲音,楊芬顯然也聽見了,疑惑的說了一句‘不會呀,’然後用自己的手機撥打,結果還是對方已關機,不由皺了下眉,猜測道:“大概是娜娜手機沒電了吧。”

    現在看來也只能是這個理由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我問道:“你知道張娜住在那裏嗎?”

    楊芬緩緩搖頭:“這倒是沒聽她說過,我也問過一次,不過娜娜不肯說,我也就不問了,她只是說在一家藥店上班,給人家賣藥什麼的。”

    聽著楊芬這麼說,我有些詫異:“看起來,你和張娜的關係很好啊。”

    楊芬點點頭,神情變得有些悲傷,嘆了一口氣道:“這孩子太可憐了,她媽那樣對她,她卻還記掛著,每個月都把錢打到我這,讓我給她媽送去,還總是讓我多看著點,哎,你說,這麼好的孩子,張蘭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聽了楊芬這話,我愣了一下:“阿姨,你是說,張娜是把錢打給你,然後讓你給她媽?”

    “是啊,”楊芬很當然的說,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應該聽說過她家的事吧?”

    見我點頭,楊芬才又繼續說起來:“哎,張蘭這人啊,偏心是偏的不行,從小對張軍就是要啥給啥的,還啥都不讓做,而娜娜呢,每天都做不完的事不說,還總是被張蘭打罵,張軍要是做錯了啥,都會推給娜娜,張蘭總是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打娜娜。

    可以說,娜娜是從小被她打到大的,後來因為上大學的事,娜娜和張蘭鬧翻了,我當時就覺得這樣也好,否則娜娜這輩子要怎麼過?可這孩子就是太孝順,就算當時說的那麼硬氣,卻還總是打電話給我,詢問張蘭的情況。

    後來張蘭不是被張軍給打斷了腿嗎?娜娜一聽說,就辭了工作回來照顧,結果張蘭一點都不感激不說,還總是防備娜娜,說娜娜照顧她是爲了房產什麼的,最後在腿好點後,就故意找事,將娜娜給攆了出去。

    現在好了吧,房子沒了,腿也殘疾了,女兒也被氣跑了,真是的,要不是有娜娜每個月給她打生活費,我看她連吃飯都得成問題。”

    聽了楊芬這番話,我真心覺得這張蘭就是個奇葩,只是:“為什麼張娜把錢打給你,而不是直接給張蘭?”

    楊芬又是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是不得已的事,一開始娜娜是把錢打給張蘭的,但張蘭卻總是省著,不怎麼花,每天不是吃饅頭就是吃點清水面條的,省下的錢都拿去給張軍了,怕張軍在戒毒所裡吃的不好。

    後來娜娜知道了,就把錢打給我了,不過不讓我把錢拿給張蘭,而是讓我在做飯的時候,多做一份,給她媽送去,隔三差五的給張蘭煲個湯什麼的,張蘭能有這個女兒,可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可惜張蘭不知道珍惜。”

    我點點頭:“那張蘭知道張娜的情況嗎?”

    楊芬搖頭:“知道啥啊,在她眼裏,只有那個兒子,哪記得還有個女兒,娜娜把錢給我,讓我做飯給張蘭,張蘭知道後還罵罵咧咧的,說娜娜不孝什麼的,現在娜娜不給她錢了,低保又不多,張蘭就開始去撿破爛,賣了錢給張軍送去。

    還逢人就說娜娜不孝,不養她什麼的,可她那裏知道,娜娜在縣裏打工,一個月也就三千多塊的工資,房租水電的就要好幾百,卻還每個月打一千塊過來,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給張蘭多做點好吃的。”

    房租水電幾百?像我在警局那樣的一個單間,一個月也要個七八百的房租,加上水電什麼的,也是近千的,幾百的話,住的得是地下室什麼的吧?也難怪張娜不說自己住在那裏,看來是不想讓人擔心吧。

    嘆息一聲,我問楊芬還有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聯絡到張娜,楊芬搖頭,後來想起什麼,進屋拿了一張名片出來給我道:“這是娜娜當初給我的,說是她工作的名片,你看,這上面的號碼就是我給你的那個。”

    我接過一看,名片是那種最便宜的,上面的字也少,只寫著‘藍非醫藥代表張娜’幾個字,然後就是一個電話號碼,其他便沒有什麼,我收了名片,和楊芬道了謝便離開了,在聽楊芬說了那麼多後,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等張蘭了。

    張蘭對張娜的瞭解,恐怕還不會有楊芬來得多,我沒有必要在她那裏浪費時間,在回警局的路上,我又撥打了幾次張娜的電話,但無一例外的都是關機,這讓我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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