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喝假酒
因為天照星核除了在最開始四天,每天降低大夏10%光照,後來一直沒有動靜。
又考慮到派出的上百支敢死隊傷亡過於慘重,在好幾天前,慕容議員就發來命令,召回大部分敢死隊--尤其是離訊號源較遠的敢死隊。
而風揚小隊,其實哪怕拖在最後一批撤離,也應該在好幾天前就返回大夏,畢竟他們一直沒能再接收到訊號,又加上他們的傷亡實在慘重,完全喪失了取回天照星核的可能。
但回程的路子出了問題。
在這座世界,有不少神域魔染者,對於大夏是合作的態度--有的魔神就是出身於大夏。
所以敢死隊們過來此界,回返大夏,都是借他們的道。
風揚他們本來打算,從罪惡之城的空間港回程。
但罪惡之城高層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不但不借道不說,還要抓捕他們。
然後就是追逃,一直到陳廣救下僅剩的幾個人。
“你們也是可憐,”陳廣看了一圈,皺眉,“喬瑟芬呢?”
風揚咳嗽兩聲,“你找她什麼事?”
要說起來,喬瑟芬最開始被陳廣在旅館俘虜後,很快又被陳廣放掉了。
沒辦法,殺不能殺,帶著又是累贅,只能放掉,眼不見心不煩。
喬瑟芬便歸了隊,不過,看看內華達她們的表情,似乎對喬瑟芬頗有微詞。
這可以想見。
“我確認一下她的情況。”
“是確認一下王光烈的情況吧,”風揚眯起眼,腦袋往後擺了擺,“她剛剛去那邊石頭後面包紮傷口了...誒,好像有點久了!”
他和柳邕對視一眼,都是露出不妙的表情。
與此同時,一聲槍響在風揚示意的方向響起。
陳廣臉色一變,但當他御劍出現在山石後面時,只看見喬瑟芬剝落在地上的裝備。
四門大炮,以及一灘水跡。
喬瑟芬自殺了。
...
“癒合如初!”
陳廣給風揚等人一個個施展魔咒,治癒傷勢。
內華達早就想問了,“為什麼你還能使用超凡力量,你背後的落日又是怎麼來的?”
“與你無關,”陳廣看向風揚,“接下來怎麼打算?”
“天照星核拿到了嗎?”
“在我手裏。”
陳廣朝海倫娜點點頭,後者摸出人頭大的天照星核,給幾人看了看。
無論是艦娘還是兩個提督,看著天照星核的表情都十分複雜。
“死了太多人了,”風揚搖搖頭,“怎麼奪回的?”
董德的事情不大好說,陳廣含糊其辭,“我只能說是一個奇蹟。”
如果鳶神是和高橋一個層次的存在,那董德居然能從她的手裏奪回天照星核,何止奇蹟,簡直是神蹟。
風揚大概是明白了什麼,冷笑連連。
陳廣沒時間瞎耗,再問道:“你們怎麼打算?”
柳邕有些弱弱的開口,“太尉,我們能不能跟著您...”
“不能!”
陳廣直接拒絕。
笑話,他現在跟著高橋混的,要是帶著柳邕風揚他們過去,那投敵的罪行豈不是等於自爆。
絕不可能。
柳邕說這句話已經是鼓足了勇氣,被陳廣這麼一吼,臉色煞白,看上去都快站不住了。
風揚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之前的狠勁兒呢?怎麼一到陳廣面前,你就跟個娘們兒似的!”
柳邕都不敢看陳廣,低頭嘟囔道:“敵人是敵人,這可是太尉...”
而且,是傳奇般的陳廣太尉,二十歲不到,被部分人視為妖孽,卻也有部分人視他為救世主。
柳邕就是後者。
他大概不會知道,自己虔心崇敬的傳奇太尉,之前提劍回來時,真有一刻產生過拔劍剁了他的衝動。
“唉!”風揚也懶得再說柳邕,安排道:“你去南邊吧,我們就是從那裏過來的,再借道...”
陳廣搓了搓下巴,"恐怕不行,那座城剛剛被炸了,我是說,恐怕是整座城市沒有幾個活人那種炸。"
風揚沒辦法,乾脆耍起無賴,“你是太尉,你總要給他一條活路吧?”
“我自有安排,”陳廣看向風揚,“倒是你,怎麼打算的?”
他早看出風揚存了死志,為的是確認一下。
“我就不回去了,懶得折騰。”
柳邕一下子紅了眼,“上都督!”
陳廣懶得看這種場面,乾脆走開去吹吹風。
等他回來時,柳邕紅著眼眶生悶氣,倒是風揚很灑脫的樣子。
“死在這裏,我也不虧了,”風揚慨嘆著張望黯淡的天色,“多漂亮的世界啊,正好埋我。”
陳廣禮貌性問了一句,“有什麼遺願?”
“遺願?”風揚一愣,目光遊移,隨即在維內託抱著的酒罈子上停住,“是酒嗎,夠不夠我一醉?”
維內託臉色一僵,企業更是擔心的看過來,生怕陳廣發飆。
她們作為陳廣的艦娘,都知道陳廣對這壇酒的在意。
“想喝酒?”陳廣不知想到什麼,笑容中帶著緬懷,“這可能是壇假酒,甚至毒酒。”
這酒雖然像是故人手筆,不過,它出現得太突兀了,而陳廣追查下去,也沒有眉目。
何況,就算真的是故人送的酒,叫陳廣喝,他也不敢喝。
那人既是他的摯友,又是他的死仇。
“我現在還怕假酒不假酒?要是有詛咒什麼的,你一劍剁了我再火化,連墳地都省了。”
風揚說著,眼巴巴望著陳廣,老小孩老小孩,這老傢伙看上去居然還有點天真的感覺。
維內托出聲道:“長官...”
“他想喝,給他,”陳廣灑然一笑,“酒嘛,就是給人喝的。”
酒封輕易就被揭開,嗅著撲鼻的濃郁酒香,陳廣酒蟲都有點蠢蠢欲動。
但他想喝這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身上的詛咒剛剛去除呢,艦娘們個個嚴防死守,生怕他又中了什麼算計。
不知來歷的東西想入口,做夢。
倒是柳邕分了一小碗,他的艦娘雖然極力勸阻,耐不住這傢伙犯了牛脾氣,硬是要陪風揚喝一場。
酒液澄碧,裡面似乎有蝌蚪狀的金色浮游生物遊走,陳廣自忖,自己是不大敢下口的。
風揚卻是視若未見,箕坐於地,舉起罈子,和柳邕走了一個,豪飲一口,通紅著臉大叫,“好酒!”
陳廣聞著酒香,心裏癢癢,可惜實在沒他喝酒的可能性。
他看了看漸漸黑沉的天空,心中一動,道:“風上都督,還記得嗎,我去抓捕你那次,你麾下將士,給你奏了一曲《出塞》壯行?”
風揚大著舌頭,“怎麼不記得!”
陳廣一笑,直接開唱,“出雁門,越雄關,別父老,辭長安。”
風揚和上,“騎駿馬,跨雕鞍,為國家,求平安。”
“男兒今出塞
背後長河落日
眼前大漠孤煙!”
歌聲之中,艦娘們都頗有欣賞神色,看向陳廣的目光,更是痴迷。
柳邕就受苦了,他不像艦娘是用心聽歌,他是用耳朵聽歌的,他是正常人啊!
而客觀來講,兩人的嘶吼型唱法,屬於要命那一掛。
如果不是擔心對上都督和太尉不敬,他都想把耳朵捂住。
但隨著歌聲,出現的神奇一幕,很快吸引走了柳邕的全部注意力,讓他完全忘了耳朵所受的折磨。
因為場面太過離奇,震撼太深,柳邕的嘴巴因為震驚而大幅張開,甚至都不自覺的流下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