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董德的說法應驗，但陳廣還是花了幾天，來確認這件事。

    海倫娜每天向陳廣通報會議情況。

    “交出所有英雄級六星艦裝是不可能的，而且慕容議員似乎沒有妥協的意思。”

    “對方改了條件，要求交出董德，還是拒絕了。”

    “民間的議論已經壓不住了，都說是末日、天災，恐慌情緒像瘟疫一樣蔓延，慕容議員向國民做了廣播通報，但效果不大...今天對方的條件又降了，他說這是最後一次開價，他的條件是您，他要求大夏將我們鎮守府除籍，將您驅逐--會議上討論得很激烈。”

    陳廣呵呵一笑，眼裏露出些冷意來，“真看得起我啊。”

    第三天，陽光已經降到原本的百分之七十，本來就是冬天，好多地方已經是遇到多年難遇的極寒災害。

    陳廣的浮島處在大平洋西緣，倒沒有光照減少的憂患，但因為歐陽不害的開價，他不可避免的成爲了風暴的中心。

    說到底，大夏上層，對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還是心懷戒懼、疑慮。

    甚至陳廣都聽吳非玩笑般說起過，有很多人說陳廣他不是人類。

    “三天了，每天10%，這件事上董德沒有說謊，”陳廣把監測報告遞還給夕張，然後緩緩道：“去，把董德和印第安納請過來。”

    “是該談談，要付出什麼條件請我出手了。”

    ...

    “任何代價，只要我們給得出。”

    清新地中海風格的提督室裏，爛肉一灘的董德已經連用超凡力量傳聲都做不到了，是鬢髮花白、形銷骨立的印第安納替他許諾。

    這一幕讓人傷感，艦娘本來是不會蒼老的唯心生命，但印第安納爲了給董德吊命，主動接受魔染的侵蝕--董德身上纏繞的詛咒也是深海旗艦的魔染，她付出了太大的代價，現在印第安納的外貌已經變得又老又讓人悲哀不願直視，她本來可以不用受這樣的罪--她當然是不怕死的。

    只能說，有時候活著，比死亡艱難太多。

    陳廣以一如既往的態度對待印第安納，不卑不亢，沒把她當作需要憐憫的可憐老人，也沒有什麼自以為拿住董德重發生機的命門，就莫名其妙的高姿態，他臉上只有平靜，

    像印第安納這樣的人，他在舊時代的終末見得也不算少了。

    “既然說到這裏，地球島之外的宇宙，你們知道多少？”

    “你是想知道其他人類的事情吧？”印第安納表現得十分坦白，“我們和他們的關係十分微妙，他們認為自己是最後的人類，而我們是和‘天魔’共生、被天魔圈養的幫兇、牲畜--他們嘴裏的天魔就是深海。”

    “有什麼方法能聯絡上他們？”

    “很難，幾乎所有的星門都不在我們手上，要想擁有橫渡宇宙的能力，至少要神階，也就是150級以上，如果僅僅是在宇宙中旅行、前往星門，那聖域的實力，大概也勉強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