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婉妝的確有讓男人為她著迷的本領。

    本就嫵媚的面容，因為那抹嬌意，平添了幾分清純，可愛而又妖嬈，可真是風情萬種。

    但我卻沒有心情欣賞她的美貌。

    “阿爽，難道我真的沒有讓你愛上我的資本嗎？”婉妝故意掐著嗓子和我說話。

    雖然心裏抗拒，但我還是不可避免地起了生理反應。

    我竟然對著婉妝，動了情。

    我忙轉過身，消滅了心中的那股熱意，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可這樣一幕，落在老疤眼裏，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方爽，你怎麼了？”老疤看著我，眼裏還帶著些不可思議，“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有苦不能言，正準備解釋，就被婉妝吸引住了。

    “阿爽，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否則也不會對我那麼溫柔，既然以前可以，那為什麼現在不可以？難道現在的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嗎？”說著，婉妝還鼓起了嘴巴，好不委屈。

    可落在我眼裏，就只剩下矯揉造作。

    她現在對我的一顰一笑，都無一不向我展示著，我之前對她的討好，到底有多可笑。

    我真是個傻子，纔會相信婉妝也會有良心，也能做到言而有信。

    “你真是噁心到爆炸。”我輕輕地說著，輕到我自己都差點聽不見。

    一旁的老疤似乎聽到了，更著急了。

    我沒心情解釋，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婉妝。

    沒有心虛，沒有慚愧，彷彿一切，都是理所應當，殺死沈鑫是理所應當，欺騙我是理所應當，就連殘害普通人，也是理所應當。

    “你的眼神好可怕，你該不會是在心裏罵我吧？”

    可怕？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她可怕的東西嗎？

    真是越想越嘲諷。

    “人家知道人家錯了的，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啊？那個男人，真的對你這麼重要嗎？”

    婉妝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單純又可愛。

    可愛個屁！

    我忍不住在心裏罵了我幾句，也只有我這個混賬東西，纔會在這種情況下，還關注著婉妝的外在。

    “你真是太壞了，之前說不殺沈鑫的時候，對我好言好語，阿諛奉承，就差獻身給我了，現在不過就是那個男人出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就這麼對我。”

    “我本來是打算讓他活下去的，誰知道他那麼弱，我只是隨隨便便的一招，就能把他打成那個模樣。”

    婉妝暗戳戳地吐槽著，我聽得分明，但卻不信她說的一字一句。

    沈鑫絕對不可能是她能隨隨便便一招就能解決的人物。

    婉妝如果不是在撒謊，就是把這件事情浮誇化了。

    不得不說，我猜的真對。

    “真的對不起，本來他那麼礙事，應該是要死的，之前你求情，我想著就簡簡單單教訓一下他，誰知道……”婉妝的眼睛紅了。

    但也僅限於此了。

    要她為沈鑫的死掉眼淚，絕對不可能。

    “方爽，方爽，你沒事兒吧？”老疤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看著他焦急的眼神，心裏一暖。

    和老疤患難與共這麼久了，他還能平安地在我身邊待著，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我沒事。”我看著他，回答了他的話，誰承想，他像是見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指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婉妝自然看到了這一幕，沒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阿爽，你說，老疤是不是把你當成什麼妖魔鬼怪啦？”

    我聽著她的笑聲，更煩躁了。

    老疤把我當成什麼，都是老疤的事情，和婉妝又有什麼關係。

    “把我當成妖魔鬼怪，那就把我當成妖魔鬼怪好了，這又有什麼呢，他一輩子都是我的好兄弟，最起碼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

    說這話的時候，我很認真。

    婉妝看著我，挑了挑眉。

    我知道，她一定是又有鬼主意了，但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閉了嘴。

    “你們感情真好啊，算了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暫時不收拾你們了。”

    婉妝擺擺手，救世主的姿態十足。

    把自己太當回事，估計說的就是婉妝了。

    “婉妝，”我看著她那張臉，忽然有點心疼我自己，“老疤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沈鑫也是，你害死了他，我一定會報仇的。”

    一定會。

    雖然沈鑫平日裏彆彆扭扭的，想要幫我也要東拼西湊找個理由，但在危機時刻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

    他是值得我記住他一輩子的兄弟。

    “哎呀，阿爽，他已經不在了，而我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你這都不會選擇嗎？”婉妝挑了挑眉，看上去輕佻又傲慢。

    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我看著婉妝，有些好笑，但很快也想明白了。

    畢竟在她的心裏，現在在我的身體裡住著的，應該已經是她了吧？

    “和我過一輩子。”我念著這句話，絲毫沒有纏綿的感覺，只覺得嗓子口像是有什麼東西似的，有點噁心。

    不對，是很噁心。

    老疤在一旁看著我，眼裏滿是擔憂。

    我正準備和婉妝理論些什麼，就被老疤拉住。

    他伸出手，手上還閃爍著光芒，我知道，他定是因爲着急，要利用自己的力量，來探究我身體到底是誰在操控。

    “唔，你看看，就連你的好兄弟老疤，也不能把任何情況下的你認出來呢。”婉妝惡劣地勾著嘴角。

    我知道，她無非就是要挑撥我和老疤的關係。

    她不可能成功的。

    “老疤，我沒事，我就是方爽。”我索性不理她了，看著面前的老疤，一五一十地解釋了起來，“婉妝就在我們兩個的面前，只是，她使了法，只有我能看到。”

    老疤沉默了，看著我，又看了一眼我們兩前面的那一片空氣。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沉默了下，才把沈鑫的事情和他說：“老疤，沈鑫可能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老疤是知道我的意思的，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能看到婉妝似的，準確無誤地看向了婉妝。

    “哎呀，你總算看到我啦。”婉妝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