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這麼狠心？

    我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婉妝，心下早就有了結論。

    想必這群動物的屍體，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傑作了。

    “你真是一個瘋子。”我看著她臉上嫵媚妖嬈的笑容，心下一驚，忍不住罵道。

    可不是瘋子，正常人會對動物下這麼大的狠手嗎？

    大概是深夜了，晚風不停地朝著我的方向吹來，我本來就穿的少，被這麼一吹，自然就光榮地感冒了。

    我發了個噴嚏，忽然看到婉妝噁心的模樣，有些好笑。

    動物的屍體她都不害怕，這樣，她竟然就噁心了？

    從那些動物身上傳來的屍臭味格外刺鼻，我捂住鼻子，有些不自然地朝著旁邊去了一點。

    離婉妝更遠了。

    婉妝自然是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的，卻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笑得更歡了。

    “方爽，”她看著我，指向了面前死去的一隻狗，低低地笑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在夜晚格外刺耳，“你看，那隻小狗，多可憐啊。”

    我這才注意到，那條小狗，竟然還被剝了皮！

    到底是誰下了這麼大的狠手？

    “婉妝，”我強忍住心底的害怕，撞著膽子，看向了面前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又是人，又是動物，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想，這個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生命，都可以歸你所有？你就是它們的上帝？”

    婉妝搖了搖頭。

    我看著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莫名地心裏更加慌張了，不住地盯著那些死去的動物們。

    太可憐了。

    “方爽，你覺得這些小動物可憐嗎？”她的臉上還掛著莫名的笑意，不知怎的，我竟覺得背後一涼。

    “可憐。”雖然心中發怵，但我還是回答了她的話。

    它們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啊！

    “嘖，”婉妝看了我一眼，眼神裡的惡意我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就是一群畜生罷了，你竟然還同情它們。”

    我抿了抿唇，剛想反駁，卻看到她冷冷地盯著我看。

    我有些莫名，卻還是識時務地閉了嘴。

    “你看，那些小動物們，明天，它們就會被很多很多人發現，說不定還能造成一些社會上的小轟動，還會有人報警哦。”

    婉妝似乎很期待的樣子，竟然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殺了這群小動物，又要告訴它們的主人，這是個什麼操作？

    理智告訴我，婉妝此舉，一定另有圖謀。

    “你猜我告不告訴你。”婉妝白了一眼我，沒好氣地說了句，隨後，像是又來了興致似的，笑了起來，“那些小動物們的主人還會報案哦，特別有意思的。”

    “這些小動物們，知道它們的主人報案，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對吧？”婉妝突然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它們不會高興的。”我看著它們的屍體，有些無奈，“它們是無辜冤死的，就算死後有再多的人在乎，它們心中的怨氣，也絕對不會消散的。”

    婉妝看著我，突然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隨即就感受到了那雙手的力度。

    好疼。

    我無法描述那種感覺，如果不是我還能動它，我或許就會以為，我的下巴脫臼了。

    “我說它們的怨氣會消散，就一定會消散的。”婉妝冷哼一聲，繼續說了起來，“它們的主人看到它們死的模樣，還不知道會不會嚇得不敢靠近它們呢。”

    我看著面前的這堆屍體，身上的雞皮疙瘩格外的顯眼。

    這種情況，就是我一個大男人，恐怕都沒辦法下去手。

    我實在是沒辦法想象，那些養貓養狗的小姑娘，會怎麼面對自己的寵物。

    “你也覺得很有意思對吧？”婉妝看著我，突然來了句，我連忙搖頭，怎麼可能有意思呢，“不過，那種畫面，你不一定能看到。”

    我竟然從她的話中聽到了可惜。

    “婉妝，收手吧，你這樣繼續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反正這些生命在你眼裏，不都是一樣的嘛，不都是一樣，弱小的像螻蟻嗎？”我看著她，忍不住勸說。

    婉妝瞪了我一眼。

    雖說是瞪，可卻並不兇狠，但看起來，卻讓人心裏發寒。

    或許是因為婉妝的存在，本來就讓我心裏發寒吧。

    “不一樣的，”婉妝看著我，神情忽然認真了起來，“它們在我眼裏，不一樣的。”

    “有些是有意思的，有些是沒意思的，有些是有用的，有些是沒用的，這些，不都是它們的區別嗎？怎麼能說是一樣的呢？”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又繼續說了起來：“那些動物的主人雖然會報案，不過卻沒有任何用哦，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嘛？”

    我心裏暗道不妙，看著她，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為什麼？”

    我看著她，心裏發毛。

    她突然輕笑了起來，那笑容讓我更害怕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啦，你不用這麼害怕，只不過我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而已，不過你看，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嘛。”

    “這件事情沒人管，不是更和你意嗎？你說，我是不是很棒？”

    更和我意？

    我有些好笑，剛想反駁她，就看到她那詭異的笑容。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婉妝看著我，笑了笑，把她剛纔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呀，我用了小手段，他們不可能插手這件事情的。”

    我以為她又要搞事情，正打算繼續問她，話還沒說出口，就面前一黑。

    我掙扎著要睜開眼睛，忽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我又回到了出租屋裏。

    剛剛的一切，真的好像一場夢，可是，我又無比確信，那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

    明天，一定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我躺在床上，想到了剛纔那個地方，又想起了婉妝說的話，隱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又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