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回出租屋
確切地來說,是我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看著婉妝牽著我的手,莫名地覺得那雙手有些好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
是我的出租屋。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事物,愣了愣,但現在還弄不清楚婉妝的目的,我一聲也不敢吭。
“怎麼樣?這個地方,你一定很懷念吧?”婉妝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領著我進了出租屋裏。
裡面的陳設還像我在的時候那樣。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一直在幫我打掃屋子,而這個人,不是老疤就是姥爺。
果不其然,客廳裡坐著的,赫然就是他們兩個。
我正莫名地看著婉妝,沒有想到,婉妝領著我在他們面前走了一圈,他們都看不清。
我心裏有些失落,但也並沒有說什麼。
“再次回到這裏的心情如何?”婉妝看著我,突然來了一句。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
誠然,我回到這裏是高興的,但是,看著她,我卻又高興不起來了。
我很確信,如果表達出我對他們的關切,那麼她,就會在下一秒讓我親手結束他們的性命。
我太瞭解她了。
果然,看到我的沉默,婉妝撇了撇嘴,頗有些無趣地走到他們兩個的身邊,突然伸出了手,兩人談話的聲音就落在了我的耳朵裡。
我好幾天沒回來了,老疤和姥爺自然著急,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反而是看到我的通緝令,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老疤,你說這小爽兒離開也就算了,好歹是因為鬼上身,老乞丐沒事兒湊什麼熱鬧?”姥爺忍不住吐槽,“這兩個人一個個的都不安生,真不愧為師徒倆。”
我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旁邊的婉妝,又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目光。
嘶。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慫,但我沒辦法,我也想剛起來啊。
老疤看著姥爺,也是無奈。
“不過老乞丐什麼都沒跟我們說,也不是沒可能出了意外。”說到這裏,老疤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好好的,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聞言,姥爺也沉默了。
我恨不得馬上就到他們兩個的面前,和他們訴說婉妝的事情,但是,我說不了。
我真的很難受。
不過……
老乞丐應該就在婉妝那裏了。
她整天只知道將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全部都殺死,竟然還伸向了老乞丐。
我有些嘲諷,最為可笑的是,這麼多次了。我竟然還沒有想到反抗的辦法,明明,我也是有力量的人。
雖然力量的大小還不至於和她媲美,但是相對要而言,也不至於一無所措。
我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我質問著自己,但卻沒有答案。
老疤和姥爺大概是餓了,從廚房裏拿出了幾塊餅,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那麼關心老乞丐那個老傢伙,雖然他有些老不正經的,但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我覺得,他十有八九是被小爽兒給抓去了。”
姥爺分析著。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機智,只是他有一點說錯了,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那隻厲鬼。
老乞丐是我最尊敬的老師,就算是失去了理智,我也不應該那麼對待他。
不過,姥爺那個解釋的確是最好的解釋了。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老疤看著姥爺,忍不住猜測了起來,“自從和婉妝簽訂了生死契約以後,方爽就再也沒有反抗過婉妝嗎?”
聞言,我愣了愣。
我好像確實是一點也沒有反抗過婉妝。
事實上,我連什麼叫做反抗婉妝都不清楚。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在為什麼而感慨。
“你說小爽兒怎麼就這麼廢呢?他又不是沒有力量,本來他的那個力量,就已經相當厲害了,如果和那個厲鬼對上的話,也不會落得下風。”
姥爺的聲音有些懊惱。
力量?
我看著一旁的婉妝,剛剛升起的一點心思瞬間就被打消了。
老疤聞言,也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們兩個,有些心痛。
我雖然確實是慫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被這麼想吧?
況且,就算我慫,那我也是光明正大地慫!
老疤看著姥爺,一說起我,他們兩個就像是說起不成器的兒子似的,話特別多。
“自從灩靈死了以後,他就一蹶不振,就算平日裏看著好好的,但是我們都清楚,他現在已經完全不能和過去比了,更何況又出了生死契約這種事情……”
老疤嘆了口氣,似乎是對我特別失望。
我有些委屈。
一旁的婉妝看到這一幕,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我:“嘖嘖,你聽到了嗎?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夥伴們,正在議論你呢,對吧?”
我點了點頭。
其實老疤和姥爺的話也並不算是很重,但不知道為什麼,婉妝就是以為,僅僅那麼幾句話,就能讓我傷心好久好久。
不存在的。
我根本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多生一絲一毫的情感。
“你說,老乞丐該不會拉著小爽兒去爬山什麼了吧?”姥爺突然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畢竟他們兩個這麼鬧騰,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我有些頭疼,捂住了我的腦袋。
這都是什麼妖魔鬼怪啊?
幸好老疤還知道給我留點面子,替我說了兩句話,不然,我可真的要羞憤致死了。
誰讓他們那麼說我的!
“方爽,你聽到了吧,他們私底下都是這樣看你的,你有沒有很傷心?需不需要我來安慰你?”
婉妝戲謔地看著我。
我一時無言,可能會有一些難受吧,但是畢竟,我無緣無故消失了那麼多天,他們著急瞎想也是正常的。
要是某一天他們不瞎想了,我恐怕纔會害怕。
害怕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低。
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緊緊地盯著他們的動作:“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如果你硬要安慰我,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也可以反向安慰。”
婉妝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