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殺的。”我看著陳鑫的眼睛，說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我竟然有些心虛。

    陳鑫見我如此，冷笑了兩聲，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嘲諷了句：“看來，你這是又要禍害別人了。”

    我愣了愣，卻也不好辯解些什麼。

    畢竟，彭立的確是我禍害的。

    如果不是我，彭立就不會爲了灩靈而死，現在倒好，灩靈也死了，大家，都離我而去了，

    想到了灩靈，我有些飄忽，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吃到她給我做的飯菜，想想還真是有點饞了呢。

    “我沒有殺人。”我看著他，堅定不移。

    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拼命地給自己洗腦著。

    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啊，我被婉妝控制，走到了她的背後，把她推了下去。

    我確實做了這件事情啊。

    我永遠無法忘記，昨天的那場夢境裡，那個清晨，那個太陽，那個婉妝，以及，她的死。

    “方爽，在我面前，你難道還要裝嗎？”陳鑫看見我這麼一副模樣，怎麼可能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冷笑了兩聲。

    我沉默了。

    我知道，彭立的事情對他而言，永遠是一個痛，但是他的死對我而言，也是一個痛啊。

    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當時對我和灩靈說的話。

    “你也忘不了對吧？”陳鑫苦笑了兩聲，“你知不知道，他看到你和灩靈的時候有多羨慕，結果還不是為你做了嫁衣裳？”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閉了嘴。

    這件事情，我沒有任何指手畫腳的權利。

    因為，如果真的說起來的話，應該要為這件事情承擔責任的，也只有我一個人。

    “陳鑫。”我抬起頭，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也很痛苦，這件事情不是我乾的，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混為一談。”

    明明我不應該聲音那麼抖的。

    可我卻分明聽到了，我的聲音在顫動。

    從陳鑫那嘲諷的笑容，我就已經能夠看出來，我剛纔的舉動，相當可笑。

    “方爽，你自己都心虛了，你還說不是你嗎？”陳鑫質問著我，“也是，人確實不是你殺的，但是你敢說，她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嗎？”

    我沉默了。

    他沒錯，我的確不敢說這句話。

    “是，”我看著他，眼神有些閃躲，“他的確是因我而死，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慢慢說。”

    “和你這種人渣有什麼慢慢說的必要？”陳鑫激動了。

    我看著他激動的模樣，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有些心痛。

    大概是因為，他激動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陳鑫，你冷靜一點。”明明我自己也冷靜不下來。

    不得不說，陳鑫是一個好警察，聽到我這麼說以後，就立刻收斂了自己的動作，沒有那麼狂躁了。

    “方爽，我現在很冷靜，我們兩個一起好好談談吧。”我沉默了，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同意了陳鑫的邀請。

    我們兩個去的，是一家裝修很優雅的咖啡店。

    安靜的氣氛簡直和我格格不入。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黑手到底做了什麼？”陳鑫皺了皺眉，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這件事情，我得給一個解釋才行。

    “這件事情還挺長的。”

    “黑手是一個女的，叫做婉妝，只有和我在一起之後，才能夠奪舍重新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她昨天，偽造了一個夢境。

    第一個夢境，是我和她成親，她和我成親的時候，馬上就要洞房了，卻突然和我說，她是要吃我的，我被驚醒，然後開始了第二個夢。

    第二個夢很真實，她睡在我的旁邊，裝成灩靈的樣子，像灩靈那樣，溫柔體貼地對待我。老疤和老乞丐還有姥爺去忙了，婉妝帶我去了一個大廈的最頂樓。

    沒錯，就是那個大廈，我們去的時候，天台的盡頭有一個小姑娘，她看著地上，似乎只是在好奇，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她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推倒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它不是一個夢，它是真實存在的，那個女孩，真的已經死了。”

    事情說完了，我長吁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最毒婦人心。

    我萬萬沒有想到，婉妝居然會做出那種事情。

    陳鑫看著我，雖然還是一樣地厭惡我，但是態度已經好了許多。

    “這件事情到底是因你而起，你和我一起去派出所吧。”

    我點頭同意了。

    萬萬沒想到，派出所這個地方，竟然還成為我除了出租屋以外，第二個居所。

    我苦笑了兩聲。

    我還沒有坐多久，就被兩個警察拉到了審訊室，審訊我的是另一個警官，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審訊得一本正經。

    最後，還是陳鑫親自過來，把我送到拘留那裏去的。

    一路上，我又聽到了那群人的流言蜚語。

    畢竟，我在派出所裡的創舉，早就已經赫赫有名了，在這邊乾的稍微久一點的人，甚至還記得我煞星的名頭。

    下午，給我送飯的就是那個審訊我的警察，但我沒想到，不過是一個下午，他就已經被他們嚇到連和我說話都不敢了。

    我有些好笑。

    本來，我應該很快就能無罪釋放的，已經被拘留了一天了，我還沒被放出去，連忙找人喊來了陳鑫。

    “我難道還有嫌疑嗎？”我看著他，有些莫名。

    陳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此時的我壓根不知道，我被拘留在派出所，根本就是那傢伙的傑作。

    “雖然你沒有什麼嫌疑，只是一個路人甲，但是，我還是覺得需要好好查查才行，萬一，抓住了你的把柄呢，你說對吧？”

    我抿了抿唇。

    也是，畢竟像我這種危險的煞星，肯定要和別人不一樣才行，要是我那麼快就回去了，那群人，恐怕還要將我的形象貶低呢。

    我嘆了口氣，苦澀地搖了搖頭。

    其實監獄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最起碼，吃好住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