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十二章 包圍言家

    擺渡亭此次帶隊為首之人名為甲三,除了幾位指揮使和排名靠前的同僚外,在擺渡亭內地位已經不低了。

    即使當初爲了爭奪這位置,自己手上沾了多少條同僚性命,可面對一位宗師級的高手,心還是有些不安。

    當初只是被武榜榜首梅老怪,眼神輕瞥一下,就已經嚇得不敢動憚,如今若是引出同爲宗師的徐致遠,恐怕不知能都保住性命。

    前晚一腳踢開縣府主薄房門,可把主薄嚇得緊緊抱住暖床的小妾。

    最後叫上當值的差役,終於找到五十餘年前言錄機之妹的名字,名為言寧靜。

    又重新查閱了地方誌,才發現當初小鎮山洪暴發,來小鎮幫助抗災的男子名為致遠。

    最後男子離去,言寧靜不知所蹤,鎮里人爲了感恩,特地立了一塊牌坊,時隔太久,鎮里人也記不清了,多虧地方誌上還保留著。

    甲三也想起了當時出軍南唐的時候,城牆上的那位皇后自刎在自己面前。

    事後打聽,方知名也為言寧靜。

    這絕對不是巧合,前朝南唐皇后和言錄機之妹定是同一個人!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小小言家如何能知曉刺客線索?若是前朝餘孽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至於言錄機為什麼要說出刺客下落,那就等自己嚴刑逼供了

    甲三心裏其實糾結,言家到底要不要抓?

    抓了若是被徐致遠知曉,一位宗師級別怒火,要殺自己輕而易舉。

    不抓,刺客線索明顯就在眼前。

    最後甲三臉色一沉,即使抓錯了,也有證據證明言家是餘孽,天大地大,徐致遠還追殺自己一輩子不成?

    確定言家身份後,甲三收到一份信,裡面告知,徐致遠已經從荊湖路趕過來。

    甲三一衡量,心知尋常差役無法對抗這樣的高手,但時間緊迫,甲三連夜快馬趕往溫麗府臨時調動了八百軍伍過來,加上附近所有擺渡亭的人,終於在今天重新趕到若葉鎮外山道上。

    天慢慢暗了下來。

    看著身後眾人,甲三頓時覺得信心十足,心想任你是武榜宗師又如何?與朝廷對抗,終究還是要俯首。

    “窿..窿..窿”,陣陣的馬蹄聲打破了小鎮的寧靜。

    剛歇田的農家漢子看著不停呼嘯而過的隊伍,紛紛避開,個個麵露驚憾,一輩子務農的泥腿子哪裏見過這個場面?

    激起的塵土飛揚,又不禁讓這群人暗罵不已。

    軍伍很快踏過三十六孔橋,彷彿要把橋都震碎,不時激起橋下水花。

    遠遠地聽到動靜,擺渡亭的乙二,乙三快速和軍伍為首的甲三匯合。

    看著身後密密麻麻的軍伍,乙三稟報道:“頭,言家這幾日沒有動靜,調動這麼多軍備,是否太興師動眾?”

    甲三冷笑一聲道:“此前我們的猜測是對的,言家和刺客有關聯,小小的言家一人足矣,帶上這麼多人,就是等著徐致遠來。”

    “宗師徐致遠?”乙二低呼道。

    甲**點頭道:“我收到一份信,徐致遠會來,若是能抓到這個南唐餘孽,也是大功勞一件。至於言家為何會知曉刺客線索,”甲三冷笑一聲道:“擺渡亭內有的是手段讓他開口,還有我查到,言錄機之妹也是舊朝餘孽,反正這次言家是否清白,都難逃一死。”

    乙二,乙三眼神熾熱,這都是功勞啊,進入擺渡亭為什麼?還不是那份賞賜是自己混一輩子江湖都換不來的。

    軍伍很快就包圍了言家,街道空間狹小,大量軍伍留在牌坊外的空地上。

    街上還停留的鎮民趕緊回了家,附近門戶紛紛關上門窗,鎮民暗暗為言家默哀,言家這是遭了哪門輩子的罪,惹了這麼大的禍,

    衛客訓和李大膽二人站在房頂上,身影被顏色遮住。

    這兩天見過乙二和乙三,但也只是在暗中盯著動靜,現在見到擺渡亭這般做法,李大膽有些氣憤。

    “大人,言家落到擺渡亭手上,我們線索就斷了啊,為何不現身阻止。”

    衛客訓搖搖頭道:“擺渡亭依仗這麼多人,可不會聽我們的,再說言家是舊朝餘孽已是事實,擺渡亭師出有名。我收到訊息,徐致遠正趕過來,這麼多人應該是對付他用的。”

    衛客訓算了算時間,“估計六子和丹明應該快趕過來,到時候我們來個黃雀在後。”

    衛客訓心裏覺得憋屈,這一路上,彷彿都是順著別人的意思而來,徐致遠的資訊也是一樣的,看來事後得儘快找到汶丞相詢問個究竟。

    乙二一腳就踢開了言家大門。

    進了中堂,燈火中言念靜和母親相擁著瑟瑟發抖,言錄機抱著母女二人,眼神看著前方。

    屋外的情形,已經讓言家不知所措。

    甲三大步向前,問道:“言錄機刺客在何處?”

    言錄機臉色蒼白,“大人,你指何事,小人確實不知。”

    “哼,還敢狡辯”,乙二拿出言錄機當時給的書法和那封告密書信,‘啪’的一聲擺在桌上,“你給的書法和我這收到告密的書信,折起來後字跡組合一模一樣。”

    言錄機露出冷汗道:“大人,這能說明什麼?世間字跡一樣的人何其多,我練習書法常常借鑑先人字跡,難免字跡會相同”

    甲三露出一絲陰笑道:“當然,字跡相同毫不奇怪,但是..”甲三搬了一張椅子,如戲謔的老鼠一樣看著對方,“根據縣府戶籍記載,令尊曾有一女,敢為令妹何名?”

    言錄機的臉色更加蒼白。

    言念靜雖然害怕,還是疑惑看著父親,從未聽過自己還未有個姑姑。

    言錄機的妻子彷彿想起了什麼,更加害怕,緊摟住女兒。

    甲三將一切盡收眼底,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甲三悠哉道:“說呀”

    言錄機咬牙開口道:“彼妹,名為言念靜。”

    “大膽,”甲三把椅子扶手拍得粉碎,“你可知這言念靜乃舊朝南唐餘孽,快給我從實招來!”

    言錄機麵露慘色,悽苦道:“彼妹早年已在小鎮山洪暴發之時,為救災被山洪淹死,如何又能成為舊朝餘孽?”

    甲三又拍爛了另一邊的扶手,眯眼道:“還敢狡辯,十餘年前山洪暴發,路過一人,名為徐致遠,這徐致遠也是南唐餘孽。他走後,令妹就失蹤,此後南唐就多了一位名為言寧靜的皇后,加上此次你字跡又和我收到的書信一模一樣,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

    “可是..大人”言錄機還想多說幾句。

    甲三不耐煩地大喝一句道:“說,刺客在哪裏?前方書信告密所謂何事?”

    言錄機躬身作稽,“大人,還望明察,冤枉納!”

    “哼,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甲三一腳將椅子踩得粉碎,下令道:“來人,給我將這一家大小都拿下。”

    “大人冤枉啊”言錄機跪倒在地,不停哀求。

    “爹,娘”言念靜花容失色,不停哭泣。

    從小到大平平安安的少女也見過書上的悲苦,但這突如其來的風雨發生自己身上。讓她膽顫不已,彷彿天都要塌了。

    在這非常時刻,少女莫名想起了從小到大的少年玩伴,那個在自己哭泣的時候總會安慰自己,被同窗欺負會為自己打架,闖禍會為自己受訓的少年。

    那個少年彷彿會無時不刻為自己遮擋風雨!

    “汶夕”言念靜念念自語。

    “彭”地一聲,房頂上破了一個洞,一個少年從屋頂掉了下來。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