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異變
鄭言剛下飛機,就接到手機備註著寶貝兩個字的來電,他笑得如沐春風,一旁舉著牌子接機的年輕人剛好一轉頭就看見了鄭言正對著手機傻笑的表情,心說:這人可長得真標緻,只是可惜老了點。
“寶貝,到哪裏了,我都下飛機了。”鄭言拿著行李箱在人群中艱難的走動,“告訴你個好訊息,這次我準備在這裏留個半年,怎麼樣寶貝?我都計劃好了,你到時候把小其姐和我的乾兒子一起叫上,我們全家來個冬天遊,地點我都選好了......”
“鄭言!”那方的聲音有些著急,“昨天班主任打電話來說楊喬一下午都沒來上課,從昨天到現在那孩子都沒有回來!打電話關機。”
“不要急,你們現在哪?”鄭言的好心情凝固剎那凝固:“行,我馬上過來。”
他掛完電話,一改先前的悠然自得,迅速的提著箱子,在人群中無知無覺的離開,誰都沒有注意到不到半分鐘的功夫,那位高大修長的男子的背影就這樣消失了。
鄭媽在派出所的休息室中,見到了三年不見的鄭言,騰的站起身,正要說話,就被鄭言有力的雙臂扶住,“來,先坐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楊喬這小子聰明著呢,你別皇上不急太監急。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鄭媽把最近發生的事盡數無遺漏的道出後,鄭言突然嗤笑一聲:“瞧多大的事,不就是和別人打架大出血嗎,那小子皮肉結實得很,死不了很正常。”
鄭媽:“你......這人,你乾兒子都不見了,你還說風涼話,萬一......”
他知道她說的萬一是指什麼,童年時期那晚他們在黑夜的掩蓋下,一人一刀的把那些娃娃桶出的口子處,流出的血是一個正常成年人的兩倍。
“說不定是去同學家借住一晚,剛好手機沒電,自己又玩得興起,就給忘了。”
鄭惠文:“......我不信,他和鄭馨的手機都是從不離手的。”
“喲,這不是老鄭嗎?”
鄭言抬頭望去:“王小姐,什麼風把你老人刮到這裏來,是你們調查局的飯嗖了還是你們屁股下面的板凳改換了。”
他說話陰陽怪氣,王小姐也表示並不在意,好像已經習慣對方這種無理的態度,“我想,你們應該感謝我,我把你的乾兒子從老虎口裏救出來了。”
鄭言聞言挑一下他多情的濃眉:“嗯?人呢?”
楊喬這才低頭從李文的身後走出來,鄭媽見狀趕緊上前檢視他有沒有傷。
還好楊喬只是額頭上有輕微的擦傷,其餘地方看起來都是泥垢,但是他方纔走動的時候,並無看見他有什麼舉止奇怪的地方。
“阿姨,我沒事,我只是不小心摔到了。”
楊喬羞愧的抬頭:“你答應我不說的!”
“對呀,我只是答應你不要告訴你乾爹你是如何被人五花大綁的抬入後備箱,再被救出來之後是如何痛哭流涕的。”
楊喬被懟得直跳腳,“你這個死騙子,阿姨!乾爸!我告訴你們,這兩個人冒充香港刑事調查局!”
他原以為這樣說,鄭言會立馬給他們甩個眼神刀子,就像原來自己犯錯誤的時候,張女士管不了,鄭言就是直接一個眼神讓他自個兒心領神會去。
這次鄭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顧著把鄭媽拉回到自己的身側,隨後他連藉口的懶得說,直接把不情不願的楊喬給攆走。最後才紆尊降貴的對著王小姐道:“喲,特殊調查局的人這麼快都成死人了?連我們的王大小姐都親自下趕著來投胎。”
王小姐陰陽怪氣道:“你可是不知道,如今除開在日本駐紮的人以外,算上美國和德國的兩處分支,一共也就五百三十一個人。”
鄭言愉快的吹了一聲口哨:“那可真的太好了,這麼說來,你們特殊調查局苟延殘喘不了多久了,改天我買鞭炮慶祝一下。”
鄭惠文聽不懂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只得道:“我先去下洗手間。”
鄭言聽後,立馬變成了賢妻良父的模樣,笑眯眯道:“那你順便去幫我去買瓶無糖可樂過來。”
王小姐平靜無波的臉色出現一絲細微的變化,等鄭媽走後,才道:“原來我們這位大名鼎鼎的鄭局長也是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
局長?李文瞪大了眼睛,這就是傳說中那位十八歲坐上局長之位後兢兢業業幹了十幾年年突然就要告老退休的‘鬼見愁’。
他頓時不覺的嚴肅起來,腰桿也挺得筆直。
“不敢當。”鄭言隨意的找了個板凳坐下,優雅的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道,“美人算不上,但是也是芙蓉帳溫柔鄉嘛,至於江山嘛。”他嗤笑一聲才繼續說,“二十年前那群老不死的就企圖用這個誘惑我,這樣吧我把這個局長的權利送個你,不要說什麼江山,就說這個A市,你要能拿下供你揮霍,我鄭言就叫你一聲爺爺。”
“言歸正傳,你們這次不遠千里的來到A市,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想來勸我重新把那位新來的小局長給替下去,我可告訴你,那老虎凳誰願意做誰做。”
李文趕緊把手機中的加密資料夾開啟,說道:“這是我們來A市之前所推理出來的結果,然後這個是第六中學高二三班的餘浩天死者的法醫鑑定報告,餘浩天的脖子處確實有明顯的勒痕,但是其四肢的關節韌帶已經斷裂,**有撕裂傷,其胃中還有大量殘餘的海螺因。還是就是你的乾兒子的好友張偉名在死前一直在喊楊喬的名字,以及第六中學校門口發生的車禍圖片,這個是那天意外在三班被玻璃碎片扎傷後心髒病發作後送到醫院的照片,他的雙手成十字交叉在胸前,看起來很安詳,可被我們調查局介入後,解剖屍體才發現他的胃中也有殘餘但少量的海螺因。至於張偉名我們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但不難看出,你乾兒子與每位死者的聯絡,首先是餘浩天,兩人其實沒什麼交集,但是有人曾看到說楊喬曾經和餘浩天一起出入過未成年場所,出來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張偉名我就不說了,林其意,也是和楊喬一個初中的學生,初中的時候一直稱兄道弟,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關係僵硬。以至於車禍的死者,女,七歲,暫時沒有發生有什麼關聯。對了......這是學校發生踩踏事故的女學生,聽人說,這個女生曾經追求過楊喬。”
“所以呢?”鄭言看看手錶上的時間,“楊喬有殺人嫌疑?沒有證據就不要瞎掰掰,有證據就聯絡刑事那邊,下達緝捕令把我乾兒子兩手一考帶走就不就行了?”
王小姐:“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識,局長是你說的不要放過任何看似沒有關係卻又藕斷絲連的線索,現在我們只是懷疑楊喬是作為某個詛咒的媒介,所以有些事還得請教你。”
“請教我?”鄭言冷笑,“請教我什麼,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鍥而不捨的跟蹤我乾兒子,說不定他都已經落到罪犯手中了。”
李文辯解:“不是這樣的,是我們的靈媒師在星象中窺探到的。”
“那你們特殊調查局找靈媒呀,找我幹嘛。”鄭言滿不在意道,“那你們特殊調查局找靈媒呀,找我幹嘛。因為我長得好看?”
王小姐:“沒關係,反正我相信鄭局長很快就會重新回到我們特殊調查局,我們局隨時歡迎你的再次到來。”
鄭言:“說夠了沒?”
“暫時就這些吧。”
“哦,那說夠了就走唄,傻站著幹嘛?我老婆差不多馬上就要來了,再不走,那我還真得......”
王小姐打斷:“我們這就走。”
她哼了一聲,轉身剛好就把買東西回來的鄭惠文給撞上。
“惠文。”
“嗯?”
“沒什麼,就喊喊你。”
“哦,對了,那兩人是警察還是?楊喬到底出什麼事了。還有你們剛纔說的什麼虎口,綁架什麼的。”
“別擔心,楊喬還不是好好的嗎,正好一道回家,我也很多事情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