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們還板着臉，一個個猶如凶神惡煞一般，此刻一忙活起來，卻都嘻嘻哈哈的換出了笑容，可那一對老夫妻卻不緊不慢，臉上不喜不怒，也並不搭理那幾個人。那個小個子的頭目跟他們沒話找話，可他們只是哼哈的答應了幾聲，不多言不多語。

    不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裏便飄出了餡餅的香味，他們在門口的蒜辮子上摸下來幾頭蒜，拔掉了蒜皮，就著新出鍋的羊湯，連吃帶喝。

    “我說老婆子，有酒嗎……”

    那領頭的吆喝道。其他的人也跟著起鬨：

    “是啊，就是啊，有酒嗎……”

    “沒有……”

    那老婆子一臉冰冷的說道！

    “那不是有嗎，在罈子裡呢，我都聞到酒味兒了……”

    雖然那老婆子的態度極度的不友好，可這個小個子卻不急不惱，伸手指著角落裏的那個罈子說道。

    “有酒也不給你們喝，上次你們喝多了，快點把我的小店鋪給點了，我們老兩口子就指著這個吃飯，所以這酒給誰喝都行，就是不給你們喝……”

    這老婆子話裡話外明顯帶著賭氣的意思，聽起來好像和他們是舊相識。不過這些人竟然哈哈的笑了，那個領頭的說道：

    “我說老傢伙，這麼多年了，這件事你還耿耿於懷呀，上次我們耍酒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家的，現在都成老太婆了，還沒改你的臭脾氣……”

    “不給喝就是不給喝，哪有那麼多的廢話！”

    “好好，不給喝就不喝，不給就不喝哈……”

    那些人仍舊嬉笑著，低頭吃了起來。

    “哎，對了，有人說你們這兒來了一隊鬼子，我們找了半天也沒看見，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鬼子？這都啥年頭了，哪還有鬼子，再說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人家根本不稀罕來，不過嘛，土匪倒是有一群……”

    “土匪？你不是在說我們吧？”

    小個子問道。

    “你們已經算不上是土匪了，好歹你們幹了不少正經的事兒，當年要不是你們，咱們這東三省早就淪陷了……”

    “照你這麼說是有別的土匪來了？”

    小個子又問道，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對，前陣子來的，有20來個的樣子，不過他們是衝着北山馬王爺去的，估摸著現在還在北山，你們要是去的及時，或許能幫上忙……”

    “馬王爺？馬王爺是何許人也？這一代除了我們還有誰敢稱王爺？”

    聽老婆子說起馬王爺這個人，那個領頭的小個子，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們，他們有多面面相覷，不過很快臉上便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馬王爺也算是一號人物，跟當年的你們差不多，不過現在這個年代也不興這個了，他就在北山上蓋了一處宅院，消消停停的過他自己的日子，人倒是挺仗義的，誰家要是有個為難著窄的事情，只要找到他頭上他肯定管……”

    我太太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說道。一個小個子的領頭點了點頭，

    “這還算是一號人物，等老子有機會一定會會他，跟他喝上兩杯……”

    此刻那個炒菜的老頭從後面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看這個小個子說道：

    “你的魂不是在皇姑屯嗎，怎麼跑回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