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巧合，在李華山看望了程胖子之後，那間病房便產生了一道屏障，致使那些妖邪無法闖進來。不過不管怎樣，葉樓開始注意到了他，總覺得這個少言寡語，看似內向的法醫，有些不同常人。

    “上午九點左右？那應該正是交接班之後……”

    黃鐵成說道。

    “是的，交接班之後這個工棚裡就沒人了，兇手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凍的手。剛纔盤問了礦上的工人，說死者是上一個班的，按理說本應該下班回家，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比別人走的晚……”

    李化山說道。

    “看來這個兇手是早有預謀的……”

    黃鐵成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葉樓，葉樓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屍體，問李華山道：

    “那死亡的原因是什麼？”

    “應該自殺……”

    李華山波瀾不驚的說道。

    可這兩個字一出口，屋子裏的其他警察立刻愣了，黃鐵成連忙問道：

    “現場這麼慘，身上叮了這麼多釘子，肩膀上的鎖骨也丟了，怎麼斷定他是自殺的呢？”

    “就是根據他身上這麼多傷口斷定的……如果是活著的時候受了這麼多傷，身體上的面板和肌肉組織會有生活反應。這和死了之後，在對屍體進行傷害，傷口的表現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斷定，無論是肩頭的鎖骨被盜走，還是身上釘了這麼多釘子，都是在他死後完成的……”

    “那也只能證明，他是死後被人再次傷害，可你怎麼知道他是自殺呢？”

    黃鐵成不解的問到。李華山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屍體的跟前，伸手指著他胸口的部位，原來在這滿是煤灰的衣服的褶皺裡，還又一處傷口。

    這處傷口不大，流出的血也不多，並且是黑色的，所以並不顯眼。他輕輕地掀開了這塊的衣襟，黃鐵成和葉樓仔細看去，原來這裏竟然插著一根釘子。這根釘子與平常的不同，上面有個紅色的塑膠帽，一看就是射釘槍裡專用的。

    "被射釘槍射死的?"

    黃鐵成驚訝的說道。

    "嗯，你再看這……"

    人們隨著李華山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屍體的左側的地面上，果然有一把射釘槍。

    "你看四肢上的釘子，都是普通的釘子，並且都是垂直釘到後面的牆壁上的，只有這一根是射釘槍的釘子，角度卻是從右往左斜著釘進去的。射釘槍的手柄和板機上有煤灰染的指紋，我簡單的看了一眼，應該就是死者的。如果沒猜錯的話，身子靠著牆壁，用手拿著射釘槍，大拇指塞進了扳機裡，頂在了胸口上一槍斃命……由於射釘槍又大又長，他的胳膊不夠長，沒法垂直頂在自己的胸口，所以就是斜著的……至於我的判斷到底對不對，要等到回到局裏去，把他的指紋和射釘槍上的指紋做對比……"

    說完李華山合上了手裡的本子，抬頭看了看黃鐵成。

    簡直是太離奇了，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選擇用射釘槍射死自己？更何況射釘槍有保護機制，需要用力的頂到牆上，將他前一節槍管頂著縮回去，才能夠發射，這樣頂在鬆軟的皮肉上射死自己，別說有沒有勇氣，光力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