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過一劫
我現在才明白玩手機是有多麼的害人,這電量恐怕還堅持不到十分鐘。洛雲看到我的表情知道電量的情況,但依舊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洛雲,不要發呆了?現在該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豈不都要死?”
跟洛雲這樣一個人說話是很堵的,你說一句話,她總能拖一會才能回答你,甚至還不會回答裡。
“會死的只是你,我不會。”
洛雲兩隻眼睛無神的望著我的方向,那說話的語氣幾乎同一道牆壁說話沒什麼兩樣。
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會突然生氣,真覺得眼前的女生是瘋子,不對,她本來就是瘋子,而且還是我的病人。
我回頭望了一眼漆黑的走廊,此刻的走廊聽不到那個小女孩的聲音,死寂的要死。可能是自己害怕過度,現在的我反倒覺得沒怎麼了,大不了碰上她。
我就還不信我打不過一個小孩子,就算打不過我還不可以跑?
打定主意後我便開始往最近的樓梯口過去,自然手機我也帶走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洛雨的身體被黑暗吞沒,完全看不見她任何一點蹤跡。
“自己都要死了,還有空管別人?”
爲了不讓自己發出腳步聲我幾乎是墊著腳走的,這樣一來我走得十分慢,三樓的樓梯硬生讓我走了三分多鐘。
不過這樣是有用的,因為我看見了出去的大門。
大門是電動門,在右邊有一個小門,那小門因為有人值班的原因,所以一直沒有關過。
今天也是如此,鐵門向裡開啟。
看到保安室的時候,我有點心慌,按理來說那裏面會一直有人的,現在卻看不見一個人也看不見一點光亮。
我摸索過去作死的拿手機往裏照了照,果真和我想的一樣,裡面沒人。
如果有人我倒能好辦些。
現在的我沒了其他閒心,拿手機往裏面打看了一兩秒我便邁步出去。猛然一隻冰冷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洛雨她跟來了,看她那個樣子我還以為她是真的死都不來呢。
我回頭叫她,我甚至都已經想象那一副冰冷的臉龐,可看見的情況讓我寒毛炸裂。
燈光照到我的身後沒有半個人影,但我的手卻莫名其妙的被誰抓住漂浮在空中。
“咦?真是奇怪。剛纔我還看見有半個人從三樓下來的啊,現在怎麼消失了?這隻手怎麼回事,隱身嗎?”
我現在才明白過來,我下樓的時候自顧自的把光打在自己腳下,自己的身後卻沒有照到。
相比洛雲完整的一個人,我這半個人對她來說更加有趣,也就是時候自從我走動的那一步時,她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是大哥哥嗎?怎麼不說話啊,回答我啊?”
稚嫩的聲音在我手臂前方不斷髮出,別提說話,就算呼吸的力氣都要消失了。。
“看來大哥哥只剩下我手裏這個隱身的手臂了嗎?那我只好帶走了。”
炸然間,我的右手腕傳來一股恐怖的力道,這幾乎要掰斷我手臂上所有的骨骼。
死寂的夜晚我能清楚聽見自己骨頭被扭曲的聲音,那很難想象是小女孩的力氣,我的直覺告訴我她真的能生硬扯開我的手臂。
我很想掙扎,甚至去踹它一腳,可全身的力氣用不出來半分。
“姐姐!抱歉了,去那邊玩吧。”
就在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燈光外的地方陡然出現了洛雨的樣子。她抓住我手腕前方的空氣,單手握住的形狀像抓著一隻小小的手臂。
她依舊是那副冷冰的樣子,單手向後方順勢一帶,我的手立馬從小女孩的手中脫離出來。
我顧不了疼痛,洛雨拉著我的另一隻手往一個方向跑去,此時此刻我的手機徹底關機了。
我和洛雨瘋狂的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纔在一個牆壁的角落停下。我額頭的汗水不斷滲出,不是累的,而是手臂上的疼痛。
“很疼嗎?”待在我身邊的洛雨意外的問了我一句。我抬頭望了眼在黑暗不清晰的她,“是很疼,但還好並沒有斷也沒有脫臼,疼一會也就好了。”
“對不起,我不該……!”我說話說道一半說不下去了,說到底是我丟下了她。可她完全不在乎我的語氣,自顧自的說道:“白天的那個護士死了。”
“小惠?小惠死了?”。
我的腦袋往後一晃!要是我攔住她,她可能就不會出事了。
“現在沒事了。姐姐殺的人已經夠了,不然剛纔就不是想要你的手臂了。”
“她……她殺了多少?”我的大腦幾乎紊亂。
“除了你我,都死了。”
我的膽子沒了一點,學著洛雨的樣子抱著雙腿蜷縮在角落,而我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了。
安全感,強烈的安全感。
在此之後我沒有聽見小女孩的聲音,也沒有聽見那忽遠忽近的腳步聲。
不過洛雨卻毫不在乎,一個小時不到便睡著了,睡著的她不知不覺趴在了我的肩膀上。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不過就是不喜歡弄自己的頭髮,頭髮總是有幾根分叉出來。
幾個小時後,天亮了。天亮我起身的那一刻,我如同來到了地獄。房間窗戶上到處是人類的血液,而我也明白大門的保安室為什麼會沒有人了。
因為他們早已經被肢解在大門外,如同垃圾一般。也不知是不是那個小女孩有意為之,在屍骨裡的頭顱的嘴角兩旁,有長長的切割痕跡,就好像是在笑著送我們出去。
之後的幾天裡醫院的事情被傳開了,醫院裏發現了幾百具的屍骨,
在網上有人偷偷流露出照片來,在第一眼我就找到了小惠的屍骸,她的頭顱儲存的完好,但屍身卻像被劃了無數刀,我救不了她,我自身難保。
這讓我心裏一直愧疚。
這些照片還成了網上最火熱的話題,但很短的一時間後我再也找不到有關我們精神病的任何東西,就連有關精神病院的地址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彷彿從世界消失一般。
我和洛雨自然被警察查到,問過我們無數無聊的問題,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洛雨兩年來是怎麼應付我每週的測試。
至於我怎麼說的,我怎麼可能說實話,說出來我只能被送進精神病院。洛雨則不一樣了,她經歷的更多,因為她有精神病的前科。
這導致她幾乎每天都會被問話,她的話少,他們問不出什麼。
我本以為這種日子會在持續一個月,直到我和洛雨在警局見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