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最終還是沒拉開白璟的手，任由他肆意抱著。

    大約五分鐘，白璟才鬆開墨白，他的情緒已經收拾好了。

    白璟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墨白嗯了一聲，繼續拿著筆低頭畫畫。

    白璟也沒說什麼，輕手輕腳離開了病房，還順帶關上了門。

    墨白低著頭，一副畫畫的樣子。

    可仔細看，他的眼神根本沒有對焦，拿著畫筆的手，也一直沒有動作。

    許久，墨白松開畫筆，伸手將畫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措的捂住自己的臉，久久未曾抬起。

    ……

    白璟從病房中離開後，直接去了樓下買了一包煙，他站在吸菸區抽菸。

    煙霧中，他顫抖的神智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一根菸抽完，白璟纔將手中的菸頭扔進垃圾桶裏，他看了看時間，現在嚴裕應該還沒下班。

    他轉頭，帶著淡淡的煙味直接去了嚴裕的辦公室。

    嚴裕正在整理手中的病例，剛整理一半，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嚴裕頓了下低聲道：“進來。”

    白璟推開門走了進來，嚴裕抬頭看見他，還有些詫異，以為是墨白不舒服。

    “你怎麼來了，是墨白有什麼事嗎？”

    白璟搖頭：“不是，他沒事。”

    聽見白璟這麼說，嚴裕才放心下來。他疑惑的看著他：“墨白沒事，你找我幹嘛？”

    白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嚴裕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捏著椅子的把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過了好幾分鐘後，白璟才深吸了一口氣問：“我查過，你是墨白的醫生，唯一的醫生。”

    嚴裕微微挑眉：“怎麼了？”

    “我……我想知道墨白以前的事情。”他嚥了咽口水說的萬分艱難：“他受傷那段時間的事情。”

    嚴裕拿著病例的手頓了一下，像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樣，抬頭看著白璟。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你確定要知道？”

    白璟從沒有如此堅定過，他認真的點頭，無論嚴裕說出什麼，他都要聽下去。

    嚴裕見狀，無奈的嘆氣：“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你想知道那些？”

    白璟低聲道：“全部。”

    嚴裕想了想，決定先從第一次見墨白開始說起。

    “我第一次見他，他臉上纏著繃帶，整個人昏迷不醒，是江慕塵動用了關係，將人送到我這裏。”

    “你可能沒見過他傷的有多重，整整十刀劃在臉上，皮肉外翻，即便已經經過處理，但還是很猙獰。”

    “那時他一直是昏迷狀態。”嚴裕說到這裏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笑了一下：“你知道江慕塵的，他那個人向來玩世不恭，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可送來墨白的那天，向來驕傲的江家小少爺偷偷紅了眼眶。”

    “我透過我的老師找了醫院最有權威的人，給墨白制定了治療方案。前前後後花了半年時間，大大小小手術三十多次，一點一點將他那張臉修補好。”

    白璟聽到這裏，心中疼的發裂，像是要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