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每指一處，白璟臉色便更白一分。

    他還記得那種痛苦，先是從臉上蔓延，剛開始是極疼的，不僅僅是疼，還有恐懼。

    他疼的渾身是汗，頭皮發麻……

    可到了後面，卻像是麻痺了一樣，墨白還記得，最後那幾下，他已經平靜了下來，眼睛落在他面前的顯示屏上。

    白璟輕輕勾著嘴角，英俊帥氣。

    他穿著西裝，臉上帶笑，意氣風發。

    哪裏像他，痛苦的躺在地上，渾身髒亂不堪，更別提他滿臉血汙。

    整整十刀，那十刀像是刻在腦子裏一樣，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林凡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

    可那些人做完這些之後，卻沒有殺他，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裏。

    林凡絕望的看著裡面的白璟和蕭月。

    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他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拿著椅子將顯示屏狠狠的砸爛。

    他看著滿地狼藉，卻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躺在地上，眼前的所有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就連白璟那張好看的臉，也變成了紅色。

    那紅色就跟這紅玫瑰一樣，紅的刺眼。

    墨白拿著紅玫瑰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

    他努力掩飾著自己要崩潰的情緒，平靜的看向臉色慘白的白璟。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希望能讓你滿意。”

    說完，墨白將手中的紅玫瑰隨手扔在地上，什麼東西都沒拿，直接離開了白璟的公寓。

    白璟眼睜睜的看著墨白離開，卻不敢上前抓住墨白。

    他不敢，他沒有資格……

    剛纔墨白說這些的時候，用的都是林凡這兩個字，而不是我。

    就像墨白說的那樣，林凡早在那一天就死了。

    白璟渾身痙攣，不自覺的蹲在地上，扭曲的蜷縮了起來。

    他怎麼會認不出來墨白就是林凡。

    他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認出來。

    白璟張了張嘴，看著大門的方向，像是想要說什麼。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想告訴墨白，生日那天，他真的在公司，也沒有跟蕭月在酒店。

    他還想說，蕭月不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墨白走了……

    就算墨白沒走，他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

    夜已深，角落的病房突然穿出來一聲痛苦的喘息聲，那聲音很小，可坐在外面的白璟卻立刻聽見了。

    他一個激靈，突然站了起來，快步朝病房走去。

    白璟想也沒想直接伸手開啟門，衝了進去。

    病房裏，墨白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樣，有些不安，白璟見狀連忙伸手握住墨白的手。

    他的力氣很大，死死的攥住白璟的手，怎麼都不鬆開。

    白璟也不怕疼，就這樣被打攥著。

    畢竟在疼，也沒有墨白當初經受的一切疼。

    他伸手輕撫著墨白的後背，想要用這種方式安撫墨白一樣。

    墨白僅僅攥著他的手，痛苦的低喊著：“不要……不要……”

    他像是極疼一樣，渾身微微痙攣，不自覺的顫抖著。

    白璟心疼的不行，卻又不知道怎麼能讓墨白冷靜下來。

    眼看著墨白的顫抖越來越明顯，白璟一咬牙，直接躺在墨白身邊，伸手將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