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剛纔的反應有些過了，他連忙壓下心頭的驚慌略微平靜了一些問：“你的臉……”

    聽到這個問題，墨白笑了笑：“毀容了。”

    白璟聽見這三個字，心一瞬間沉到谷底，可墨白卻不在意的笑笑：“所以，就重新換了張臉，不過還挺幸運的，這張臉比我之前還要好看。”

    他說的很隨意，像是換臉這件事情跟吃了個飯一樣簡單。

    可只有墨白知道，他當初大大小小動過多少次手術，整整半年，他沒有離開過醫院。

    等到他終於修復好這張臉之後，他又傻傻盯著鏡子裡陌生的自己，花了多久時間才讓自己接受這張臉。

    當初那些難過，經過這麼久，再次提起，也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可能是時間久了，當初那些血淋淋的痛苦，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白璟狠狠攥緊手，低聲問道：“為什麼……會毀……”

    他聲音壓抑，帶著一絲沉重的痛楚。

    當年林凡突然離開，連一句話都沒說，他一直以為林凡不想再見他走了。

    可為什麼，他回來了，卻毀容了……

    白璟緊張的看著墨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墨白站了起來，隨手從旁邊的花束裡抽出一根玫瑰花。

    紅的耀眼，紅的刺眼。

    墨白看著那紅玫瑰，伸手輕輕撫過，嘴角卻帶著一絲諷刺。

    “白璟，你不會想要知道真相的。”

    “我想要知道！”

    墨白將目光移到白璟的臉上，見他毫不掩飾的痛苦和執著。

    他輕笑了一下：“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只不過，希望你別後悔。

    後半句話，墨白藏在心中，卻沒有說出口。

    “你還記得蕭月嗎？”墨白突然低聲道。“你那個所謂的女朋友。”

    說到這裏，墨白突然笑了一下。

    “白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在今天跟你坦白嗎？”

    墨白低著頭，手指輕撫著紅玫瑰，不給白璟說話的機會又道。

    “因為，林凡死的那一天，也是你的生日！”

    “你還記得嗎？那天林凡給你打過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墨白微微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一樣。

    “你說你在公司加班，回來會很遲。”

    “林凡那時滿心都是你，於是便想著去公司找你，可剛出了公寓就被人打暈了。”

    “打暈他的人，就是你的女朋友蕭月。”

    “她綁架了林凡，將他扔在一個酒店。隨後你跟蕭月出現在他隔壁的房間。”

    “白璟，你大約不知道，你們吃飯的時候，林凡就在隔壁親眼看著那個說著在公司加班的你。”

    白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血色盡失。

    “纔開始而已，這就怕了？”墨白突然笑了一下，在他白皙的臉上，莫名帶上了一絲詭異。

    “我還記得，你帶著笑意跟蕭月說話的聲音。”

    跟他痛苦的呼救聲……相得益彰。

    墨白伸手附上自己的臉，一幅精緻的皮囊，卻不知道下面曾經經過多少次縫縫合合。

    “林凡的臉上，劃了整整十刀。”

    他伸手附在臉上比劃著：“這裏，還有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