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叫小名兒(2)
那麼說的叫小名兒這個事兒,其實是那些不知道怎麼回事瞎胡傳的人傳錯了。
因為這個事情,是黃鼠狼的鍋。但是這種動物不僅僅是學名上的黃鼠狼,在我們北國黃鼠狼分為兩種,一種是聰明的,已經有了道行。
另一種就是稍微有點笨,只會偷雞的品種。
他們大概在外形上就有所區分,真正的黃鼠狼通體金黃色,沒有一點雜色的毛。
而另一種和黃鼠狼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它的嘴巴,周圍是黑色的毛,在我們北國統稱這一種黃鼠狼叫黃鼬。
也是謠傳,據說是這種別名叫做黃皮子的動物,有了它自己的道行,就能夠控制人的心志,感覺就像是中了幻術一半。
簡單說就是被控制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這種東西,我只是在記憶裡,聽人酒桌上閒扯談過。
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失血過多,渾身插滿了管子,產生了這種恍惚的幻覺。
還是天快要亮起來了,以為自己天亮之後就要擺脫這些痛苦,最後贏來的樂極生悲。
我竟然聽到了有人叫我的小名兒。
“孬蛋兒~~我家的孬蛋兒~~快回頭看看啊!看看我是誰,誰來看你了?”
很清晰,即便是我睏乏得睜不開雙眼,同時我也有些體力不支,感覺虛脫的要昏死過去了。
這股聲音卻無比清晰的縈繞在我的耳畔。
“翔哥……”我有氣無力的叫著。
陸翔這會兒,正躺著一個木板撐起的臨時小床上,他正美美的睡著,似乎還在夢鄉。
我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希望他能幫我看一眼是誰在叫我。
能夠確定的肯定不是他,也不是老獬。
他們兩個這幾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所以他們的聲音我也能分辨的出。
當然,這個叫我的聲音,像極了我母親的聲音。所以也是一個女性的聲音。
我腦子裏傳遍了對周圍環境的那個畫面,這裏是鹽場。
鹽場裡所有的人似乎都死掉了,根本就沒有這裏的活人。
除了我們三個以外,還都是男的,齊學力也早就離開了。
那這個叫我小名兒的女聲,是誰發出來的?
我並不覺得聲音很像我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在叫我。
因為母親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我的小名了。
同時此刻,袁曉萌也並沒有告訴我她放了我的母親,現在的話,我的母親應該還在袁曉萌的控制之下。
那又會是誰呢?
如果我的確不清醒,或許我就應聲了。
可我的腦海中響起了曾經遙遠的回憶,天還沒亮,就算是天黑,而且是在這陌生的地方,被人莫名其妙的叫小名兒,我不敢答應。
即便我知道,當年三姑爺爺說的那些都是酒後閒扯。
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迷信的東西。
可是迷信的東西沒辦法被科學證實之前,我對其保持著一定的敬畏。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讓自己著了它的道兒呢?
此刻的我想要皺眉,但是我一皺起眉頭,就感覺自己的臉繃緊了似的。
“孬蛋兒~~你怎麼不應聲呢?你是討厭我了嗎?這樣我會很傷心的,你真的願意看見我落淚嗎?我的小孬蛋兒!你怎麼了……”
這個聲音一直在我周圍時有時無,不絕於耳。
我聽得都有些煩了,真的很想張口罵幾句,可是又覺得自己會不會是幻聽。
一般來說一個人如果幻聽的話,那一定是她的身體有些瑕疵了,或者是匱乏不堪,或者是到了絕境。
我的身體,現在確實已經疲憊的難以撐著自己,面對周圍的任何事情。
給我帶來的那種渾身插滿管子的痛苦,彷彿也是到了絕境。
如果這是幻聽,那我為什麼會聽到一個我最不想聽到的人叫我的聲音。
難道是我快要死了嗎?可是我的母親大人,她應該還好好的活著呀。
難道是我的奶奶?
“奶奶……”我這應該也算是答應了一聲吧。
而且是帶著疑問的答應了一句,因為我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她老人家。
我快死了,呵呵…是不是接下來我的腦海中會讓我的眼前出現幻視?
換是自己看到身前這短暫的二十幾年裡,某些重要畫面的走馬燈。
我有些不捨,我要是死了,誰去養我的母親呀。
況且我還沒娶媳婦呢,青玉,我的小美女,如果我死了,那該死的欒基波臭東西,他不就成了贏家了嗎。
我早就知道他對我的青玉垂涎已久,可是我就故意假裝看不出來,看破不說破,也是給青玉一個面子。
畢竟那廝,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玉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是因為有個小美女,欒基波才整天獻殷勤,一般的對孤兒院做出了很多施捨。
如果我計較起來,感覺就是我自己不自信了,這樣也會給青玉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困擾。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腦子裏越想越亂。
“你到底是誰呀……”我有氣無力的問著。
突然之間,我感覺到了一隻溫暖的手。
這一隻溫暖的手似乎是纖細而又稚嫩,她正摸我的臉,就像是在給自己的孩子一種安慰。
我心裏突然有了一種慶幸,也突然把自己很男人的堅韌不拔,拋得一乾二淨。
眼窩子淺,思念故人使我落淚。
我睜不開眼睛,微微的從眼縫裏麵,可以看到一位漂亮的身影。
但是那身影如倩如畫,矇矇亮的天,暗影蔽日的室內廠房也沒有光,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卻看不見她的臉。
“我的小孬蛋兒哎~嘖嘖嘖……你真的是受苦了!走吧,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到了那裏誰也不敢欺負你,我會護著你,每天我們可以吃得飽穿得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也沒有人阻攔你!”
她溫言細語的在我面前說著。
同時她的手輕輕的摸一下我的臉,轉而間她的手從我的臉上挪到了我的頭頂。
就像是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我的頭上溫柔的摸了一下。
我也很配合的,委屈的抽吸一下鼻子。
帶著哭腔一般呢喃著:“奶奶……我想你……”
……
此刻,獬豸目送齊學力遠去的離開,他也開始匆匆的從水塔上踱步而下。
本身它是會飛的,而且是一頭遠古神獸。
但現在好像對他來說沒什麼著急的事,就當是散步一樣的,從那旋梯上緩緩的走下來。
一邊心裏想著:“虐?!還好還好,有的救,不然我可真成罪人了。”
獬豸走下了水塔頂端的閣樓,在繞著旋梯下來的時候路過一處懸窗,他抬眼望著已經落下的,淺色的那輪彎月,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
似乎他在想念他亙古之前,離世的老主人。
當然它的那個主人並不是現在的羅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