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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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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叫小名兒(1)

    當時在那座孤島上的時候,我的小叔李金奎他曾提到過幾本書。

    好像他的意思是讓我跟他走,有一種繼續給他打下手的感覺。

    “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好全都告訴你。”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我只是零星的記住了幾本書的名字。

    至於方丁那裏的到底是《伊回簿》,還是《萬靈志》,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袁曉萌那裏有一個手抄本,當時她還給我看過,可是經過了這一南一北的來回跑,好像我的記憶力也開始減退了,滿腦子都迂迴著各種神書的名字。

    除了這兩本之外,在那孤島擎天大樹高處,所匿藏的一本神書,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臥閒極志》。

    水瑩娟還在那個孤島上,她也跟我說過。

    以前聽人家說知道的太多死的快,我到不至於結束了生命,但現在確實是相信了各種麻煩,全都找到了我。

    以前我還想著把這所有的神書全都找到之後,一把火給他們全都燒了。

    現在看來,我不僅沒那個運氣,也沒那個本事。

    真要是有一本神書落在我的手裏,估計我也不捨得燒了。

    眼下渾身痛的難受,總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味道。

    在那迷迷糊糊的恍惚之間,天漸漸的亮了起來,整個晚上,我都在心中默默的想我媽媽。

    很小的時候父親還在,他老人家總是喜歡罵罵咧咧的,也會打小孩。

    我爸爸就我一個兒子,所以我就是那個被打的小孩。

    想想那個時候也就是7歲左右,或者是更小的年紀。

    但每次捱打之後,護著我的只有我的母親大人。

    後來父親失蹤了,有個什麼頭疼腦熱或者是打點滴,尤其還是農村裏的那種村醫,下手沒輕沒重的。

    感覺每次給我打點滴的時候,我身上的血總會倒流到輸液的透明塑膠管子裡。

    因為年紀小看見了,所以也不懂,只是害怕。

    會哇哇的哭,也會不聽話的來回的打滾,也許是當時我年紀太小了,免疫力太差,回憶起來隔三差五的都要去打針。

    母親怕我死了,家裏的人,包括我二爺爺他們家,也都怕我死了。

    所以他們給我起了一個小名,只是上學開始認識我的人裡頭,我都不允許他們這麼叫。

    因為那個小名特別難聽,叫:孬蛋!

    而且還是用我們老家方言的那種方式叫出來的,換成正常的普通話,感覺就像在罵人。

    李金奎肯定是知道我這個小名的,當時我們那邊還謠傳了一些迷信的東西。

    其實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不相信,因為我並沒有碰上過。

    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在走夜路的時候,或者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覺,周偉在你確定都沒有你熟悉的人的情形之下,如果有一個聲音在喊你的小名,千萬不要答應。

    我記得小時候母親大人告訴我,說是如果答應了,假如你在睡覺的時候聽見了,你答應一聲,你就醒不了了。

    那我要是再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背後有人叫你的小名,莫回頭,要是你回了頭還答應一聲,那你基本上就看不到天亮的太陽了。

    當時也不理解是什麼意思,稍稍長大一點,後來讀了初中就知道是在說,會被弄死的意思。

    北國那邊兒的老親戚,據說是林場裡頭伐木工半夜裏頭沿著鐵路往家走,突然背後裡就有人叫他的小名,結果他一回頭,直接就一張血盆大口咬斷了他的脖子。

    人的脖子,骨頭的頸椎是在後側,骨頭這種東西不是隨便就能咬斷的。

    所以只要騙你扭了頭,咽喉部位就暴露無遺,那一定是什麼有了道行的野獸,但絕對不是什麼鬼魅之說。

    可是說起來叫小名這種事兒感覺有點胡扯。

    扒肩頭,拍肩膀的事我倒是相信一些。

    也許是道聽途說的人,以訛傳訛。

    等到接收資訊的人,不知道換了第幾個,就已經把原本的故事變得凌亂不堪了。

    其實叫小名這個事兒,我倒是聽北國的老親戚,來南邊我家做客的時候,喝酒的酒桌上說過幾次。

    他應該算是我的三姑爺爺,也就是我三爺爺的親姐姐嫁到了北國的林場那邊。

    因為三爺爺的親生母親,我的二老奶奶,在去世的那年,小叔的親姑回來了。

    她一回來,自然也是帶著女婿回來。

    所以按照輩分我得叫她一聲三姑奶奶,他的女婿我自然是叫三姑爺爺。

    這是個特別愛吹牛聊天兒的人,總感覺他說什麼的時候都在添油加醋,要麼是誇張的形容詞,要麼就是令人感覺身臨其境的象聲詞。

    總之,那個時候我才十幾歲,小學剛完事兒,初中一年級葉,也了沒幾個月。

    家裏正值下著雪,當時還沒有放年假。

    本來我的母親是打算讓我在學校好好讀書,過年的時候拿張獎狀回來,畢竟已經是初中生了,小學時候拿的那些獎狀,已經不足以讓母親大人,對村裏人炫耀自己的兒子有多聰明。

    所以當時,母親是打算不讓我回來,參與二老奶奶去世的喪事。

    可是二爺爺說,我是家裏的一份子,如果不回來的話,顯得就疏遠了,到時候怕三奶奶家,還有小叔他們,對我們家有什麼成見。

    於是我就回來了,其實就是個小屁孩兒,什麼事兒也不幹,大人在那裏吃喝,我們就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喝。

    喪禮連續鼓搗了三四天,在二老奶奶的遺體正式下葬的那天晚上,大家似乎是卸了負重,三奶奶家的院子裡擺了好幾張酒席。

    酒桌上有挖坑的人,也有抬棺材的人。

    反正我們小孩是不管那一套,直接往屋裏跑,因為冬天太冷了。

    當時還有人叫我去給這些長輩們敬酒,我纔不去呢,臭烘烘的。

    於是就躲在屋裏的一個角落,專門聽那個三姑爺爺吹牛。

    因為覺得很有趣兒,所以記得也很牢。

    當時他說的是,山裏的狼已經有了道行,他們似乎已經學會了和另一種白色的動物搭夥。

    那種白色的動物前腿特別短,後腿有力,形容起來感覺有點像袋鼠。

    但是它的個子不高,站起來,也只有比狼四腳著地行走的時候高一點。

    因為這種白色的動物,屬於比較聰慧的那種存在,所以四肢並不發達。

    山裏的狼會找它請教一些本事,實在解決不了的時候,這種白色的動物纔會出山。

    於是這白色的動物,會把兩隻前爪搭在狼的後胯上,狼開始往前跑,這種白色的動物就雙腳不停的跟著跳。

    一直到了呢,出事兒的地方,它看過了情況,便會給狼出主意。

    講到了最後,三姑爺爺說這種動物就叫做“狽”,狼狽爲奸就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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