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慄舞月一扯韁繩，等了一下跟來問她話的人，回首將他一望。

    那人頓時如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擠眉弄眼故作誇張的吃驚道：“哦霍霍，夕顏公主喜歡羅元帥啊。怎麼不叫她也跟來，直接跟大秦和親算了。咱們羅元帥怎麼說也是個王爵世子，也算是個殿下。”

    “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元帥回去，直接自己就是個王爵了。平南王懂不懂？”

    “唉，這次也真是白來了。學了那麼久的武藝，好不容易參加個科舉，能被用上了。到最後，卻是一戰都未曾參過。”

    “好不是小爵爺有本事，憑藉嘴皮子就能退敵千里。誒誒，舞月妹妹，你們南梁是怎麼會突然投降了？”

    慄舞月搖搖頭，面帶不解的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個厲害的人勸服了王上。後來，就莫名其妙的叫夕顏姐姐將降書遞給你們了。”

    “那個厲害的人，應該是夏小爵爺吧？”

    “對對，肯定是。都說他瘋了傻了，還是個紈絝，我看他比誰都厲害。”

    “嗯嗯……”

    提及夏瓊，大家又有了一堆說不完的話。從他年少說到加冠，再到如今。千千萬萬個故事，許多不同的版本。再經眾口眾耳傳出，變得根本不似原來模樣。夏瓊這個人，也被他們說得懸乎不已，都是些萬萬不可當真的言論。

    慄舞月聽得津津有味，漸漸對這個夏小爵爺起了興趣。羅昀不知不覺中從人群中退了出來，默默的跟上了楊定的馬。

    “怎麼，不喜歡和他們一起說鬧嗎？”楊定問。

    羅昀將他一看：這個人，若真如面上所見，當了君主，該是多麼的仁明？

    他點了點頭，道：“我從來都不喜歡這些熱鬧的事。”

    楊定嘴角一揚，與他說到道：“多年前，也有個人和你一樣，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熱鬧，甚至可以說討厭所有的人。可恨世的他，唯獨喜歡夏瓊一人。”

    羅昀心頭一顫，莫名心酸。那個人，是於清吧？

    原來，他二人還有這般的相似。他曾經也不喜歡除了母妃以外的所有人，直到遇見了夏瓊。

    楊定並不知道羅昀對夏瓊也存在那般心思，只是單純的覺得他二人有些相似。

    “應該是我說錯了，你兩有幾分相似，卻有很大的不同。他沒你那般鋒芒盛，戾氣重。也正因為如此，沒能好好的保護好自己。大家都說是孟珂害死了他，可我覺得，若是於清能心智強一些，也就不會那麼輕易的看不開了。讓自己喜歡的人，因為自己背了個那麼大的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或是他根本就沒那麼喜歡夏瓊也說不定。”

    楊定感慨頗多，對於清此人的偏見也頗深。

    那年，夏瓊因為他，差點就自閉了。要不是後來有神醫來治他，逼他說了話，估計夏瓊這輩子已成了另一個不一樣的人了。

    也不知那樣的他，是不是會好過一些。起碼，拼命想要遠離所有人、不願開口說話的他，肯定不會獨自赴往郊外去看夏於的。

    永平帝若是因此沒那麼喜歡他了，戒備也就沒了。雖是悲苦，卻開啟了另一道不悲之門。

    卻前前後後，好似夏瓊明裏該苦般，怎麼都不能讓他自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