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過甚至在一瞬間懷疑是自己的耳朵有了什麼問題。

    他不知道的是，在南風館的小倌裡面，如果誰挽了誰的手，就像閨閣裡的女子姐妹們一樣，說明是極好的朋友了，這個動作比那些平時玩鬧的親暱，以及私下裏的切磋更加有分量。

    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倌兒居然能和老闆跟前的紅人之一——當歸有這麼好的交情。

    “以後不要為難他，不然後果自負。”當歸道，這些人全都默默低頭，表示順從了。

    楚過：“……”

    怎麼和剛纔那群爆炸的老母雞完全不一樣了？

    “時辰不早了，小雪景，還有向楚，你們的恩客也快來了吧？”

    只見兩個男子都答應了，轉身就下了樓，還一臉路互相整理著對方的衣服，確認自己的儀容。楚過看到剛纔那個第一個挑刺說自己是老男人的男孩子就在兩人裡面，只是不知道他是雪景還是向楚了。

    不等當歸再說什麼話，餘下的人也都三三兩兩都散了。

    當歸這才把楚過朝商枝的小樓帶去。

    如果剛纔那些人知道了他現在要去哪裏，可能會驚的以後再也不敢在楚過面前露面了。

    商枝是南風館裏的一個傳奇人物。

    他十四歲就當上了紅倌，不到十六歲就成了南風館裏響噹噹的頭牌，並創下了連續五年不下這頭牌之位的記錄，直到他到了及冠的年紀，才自己為自己贖身。聽說他走的那一日，有無數的達官貴人想要重金買他，卻都被他一一婉轉拒絕了。館裏都人都笑他傻，覺得他自視甚高，卻沒想到一轉眼他就成了這南風館的二當家。

    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一個家破人亡被賤賣的雛*，一步步當上了這都城最大娼館之一的南風館的老闆的，他一直都活在眾人的傳說裡。

    聽說商老闆就住在南風館後院的禁地裏麵，但除了他十分寵信的杞子和當歸兩人以外，沒有人進去過。

    也只有每年選頭牌，或館裏又有什麼倌兒被達官貴人看上了要贖身，他纔會偶爾露面，其餘的時間，館裏人是完全見不到他的。

    “唉，做小倌要是能到商枝那個份上就好了。”

    “噓，你不要命了，直呼老闆的名字？”

    “唉，做小倌要是能到老闆那個份上就好了。”

    “……”

    “不然做成白降那個樣也行啊！”

    “你就想吧，夢裏什麼都有。”

    “哎呀，你亂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做春.夢夢到他們呢。”

    “……”

    南風館裏每天在各個角落裏，都會發生類似的對話，商枝和白降，幾乎是南風館裏所以小倌的夢想。

    甚至有人嚷嚷著要和他們過日子，理由是：“大家都是小倌，自然是能夠理解對方的苦楚的，湊成一對也不錯啊，免得被那些外面的達官貴人們的妻妾不當人看，年老色衰沒有子嗣，最後落得一個僕役的下場。”

    有人好心把這個小倌從夢境裡及時拉了出來，道：“首先要有達官貴人看上你，讓你有被他的妻妾不當人看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