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子夜談苦工匠
一品居火了,一天就聞名了全鳳陽府,幾乎隨處可以看見交頭接耳的人在一起議論一品居的事情,之前眾人只知道這是守將朱國相名下的產業,平時也是平淡無奇,可是今日因為那與衆不同的三國演義東漢末年蕩氣迴腸而醉倒,眾人都在夢想明日的故事走向。
生意異常火爆,李掌櫃當下按照朱盡忠的安排準備開始收取門票一張100文錢。晚上當辛苦一天的朱盡忠回來見到朱福德時聽見賬目也是吃驚不小,一天的營業額高達150兩是往常的二十倍,而且指揮使袁大人等一波將領今日與老爺相約明天一同去聽書呢。
朱盡忠此時也是開心的很,對著朱福說:“你也辛苦了一天,下去休息吧,哦對了明天你與我去軍匠那裏。”朱福應了聲下去歇著了。朱盡忠思索了片刻隨身準備去找父親。
正廳處父親威嚴的坐在主座上閉目養神,聽見有人過來睜開了雙眼,見識朱盡忠笑著走過來開口說:“聽說今天茶樓被你弄的新鮮花樣弄得動靜不小啊,好幾位同僚都與我說到此事。”朱盡忠緩緩回道:“只是與李掌櫃商談議下了,不曾想會如此紅火。”
“軍中也說你新樂什麼新奇方式操練兵士可有此事,行伍之事不可亂來,否側一旦軍心一亂,那可非同一般。”朱國相問道。
“卻又此事,兒子現在準備利用賺到的些許銀兩提供給兵士,讓其加強操練,增加戰力,至於軍心,還請爹放心。”
朱盡忠在下首坐下雙眼轉動了兩次接著說道:“爹,你也知道如今大明的形勢,滿族韃子已兩次入寇搶掠,京畿各府百姓流離一空。北方各省連年旱災氣候越來越寒冷,朝廷徵收不到稅收,卻要支付九邊軍隊數量巨大的餉銀,尤其是那個關寧鐵騎每年耗費數百萬,卻不曾看他們打一次勝仗,朝廷的稅銀聽說已經徵到了崇禎四十年,練餉繳餉遼餉,日益增加的稅賦壓的百姓們喘不過氣來,陝西河南山西無數百姓從了流賊,雖然暫時用五省總督洪承疇大人各路官軍夾攻但並未有絲毫效果,估計越到後來賊寇變成越剿越多、越剿越強的境地,到時候朝廷內有幾十萬賊寇,外有滿清韃子陷入連綿的戰火中,到時大明危已。”
聽著朱盡忠的話,朱國相沒有言語,感受到父親的沉默思索。
朱盡忠又說:“而且父親身為中都鳳陽守將,我大明龍脈所在,兼南京門戶責任重大,若闖賊等人合兵一處在幾路大軍追趕流竄過來。一旦鳳陽有危,干係重大,我們全家將會面臨大難,不能只靠父親手上300親軍家丁,正所謂亂世手上支真真強軍才能讓我朱家在以後發生的各種噩耗之下存活,我這幾年雖然渾渾噩噩,可也經常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訊息,加上腦子摔了一下,清醒了起來,把以前聽到的和現在情況歸納了起來,才向父親說了這些。”擔心父親會懷疑腦袋剛好的自己為何會突然有這般想法,朱盡忠解釋道。
“忠兒,你可知道你的名字從何而來,我朱家是什麼樣的人家?為父深受皇恩駐守中都鳳陽,定當報效大明不負皇上,你所說的為父也很同意,所以你練兵之事,並給與全力支援,說到底以後我們朱家還要靠你來護佑。”朱國相眉頭緊鎖著,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謝爹,兒子也要跟隨爹為朝廷盡忠,既要生存下去,也想要建立功業,光大門楣。接下來兒子準備明日搬進營中住宿,接著要去軍匠處,並希望日後能我負責軍械打造,並從流民中招收青壯1000人輔兵,加以訓練,也好為日後征戰做好準備,一本不時之需,這些都希望爹能同意。”
朱盡忠說道。“這個可以,一切按照你說的辦,放心大膽的去幹,所需銀錢如若不夠,直接從賬房支取。”
隨機又將準備把火銃和火藥的改良跟父親商談了會,在得到父親的全力支援後。朱盡忠就可以好好的進行著自己一步步的計劃了。
天一亮朱盡忠帶著朱福直接去了軍中匠工處,十名家丁也在朱魁地帶領下繼續道軍中督察操練。
朱盡忠懷中揣著昨天畫好的一張火槍圖紙,主僕兩人朝著軍中匠做地而去,大明朝工匠是軍中製做穿甲,弓箭,火器等技術的匠人,按照明代規定,軍匠與軍戶一樣,子孫承業,不得脫籍改業。兩百多的軍匠平時負責兵器鎧甲的修補,刀槍火器的打造,說起來他們有時候連軍戶都不如。
來到軍匠地,一個年約60的老人和一個40多歲的壯漢走了出來迎接,“小人蔘加百戶大人”朱盡忠抬了下手示意二人起來回話,走了坊中所見到的軍匠全是身穿破衣面黃肌瘦,臉又菜色個個更非洲難民差不多。
朱盡忠看著老人問道:“怎麼稱呼。”“小人,黃林這是我的徒弟張來福,不知道大人可是有事。”
朱盡忠從懷中掏出火槍的圖紙來,採用扳機控制火繩,藥室不大。能明顯的看出來,槍管的候補也就是彈藥的地方比前面要厚實一點,這主要是爲了避免炸膛。
黃林看了看圖紙在詢問了朱盡忠的要求後猶豫的說道:“大人,這等槍管太厚,怕是打造不易啊!而且槍身也比以前的火銃重上許多。”因為現在的火銃鳥槍在連續放射後會炸膛,朱盡忠就特別用了雙層鍛打的方法來製造槍管。“設計一個平臺,然後再頻臺上麵做出一個半圓的長溝……”
朱盡忠拿出紙畫着。“鐵板要長,這樣就可以反覆的鍛打,最後形成雙層構造。”
單層的槍管和雙層的當然沒法比,只是加工量大了些,不過朱盡忠相信,只要能激發工匠們的積極性,那麼這些都不是問題。以及火藥的問題,現在軍中使用的藥丸都是含有大量雜質,在打磨不光滑均勻的槍管中更加不穩,這樣直接導致命中率,所以改良火藥和火銃勢在必得。
“槍藥的最佳比列七十五,十,十五,可以試試用天然的消石放進無根水中溶解,把其中的雜質、泥沙沉澱剔除了,接著用蛋清放入胡蘿蔔放在鍋中命力氣大得將溶液煮沸,吸附其中的殘渣,在把吸附物撈出來……”朱盡忠仔細的對著老人小聲說道。老人一臉吃驚的看著這位以前紈絝般的守將之子。
“火銃與火藥的改良就交給你了,你需要保密,這事教給你了,父親已將你們調配給我,以後你們的餉銀直接雙倍按月發放,伙食也按一天二幹一稀,蛋清我會每天讓人送過來,只要把槍做出來了,有重賞”。黃龍眼前一亮,直接跪倒在地哭著說:“小人定不負大人重望,還請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