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 章 眾人檢閱論強軍
天空剛開始擦著亮,營中兵士便由朱盡忠帶領下開始了跑步操練,全營邁著整齊而有沉重的步伐色轟轟作響,經過近半個月的魔鬼訓練,全營在飽飯加肉的情況輔助下,都已經基本適應了,當然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
這些人喊著什麼“一,二,三,四。”的整齊聲音陣形絲毫不亂。
一個五公里的校場跑步操練後,全營早飯,然後各百戶分頭下去準備並換上了昨天送來嶄新的鴛鴦戰袍,準備接受今日由中都留守朱國相帶領指揮袁瑞徵、呂承蔭、郭希聖等人前來檢閱。快到巳時,鳳陽留守朱國相領著一大群人才緩緩地來到營中檢閱臺上,數十名指揮使、指揮同知等武將也在各自心腹家丁的簇擁下齊聚城南軍營的檢閱臺,遙望插滿戰旗的整潔營區,興致盎然地指指點點,高聲評議。營門周圍也有數以千計的百姓環繞著,吵吵嚷嚷地等待著今天的檢閱。
隨著嘹亮的軍鼓吹響,檢閱臺上和大營周圍熙熙攘攘的喧鬧聲很快停下。此時一直沒有出現的兵士,排著整齊的佇列方陣,走出校場東面的營區,全副披掛身穿盔甲的千戶朱盡忠駕馭烏黑色戰馬越過第一個方隊飛奔而來,大紅色的披風隨風不斷飄動著,距離檢閱臺十餘米忽然來了個漂亮的急轉,戰馬敏捷地調整身軀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雄壯的嘶叫,博得圍觀民眾的震天喝彩。
戰馬前蹄落下,朱盡忠拔出腰間雪亮的馬刀,平胸舉起,面對檢閱臺上的朱國相,大聲稟報:
“啟稟將軍,城南千戶營將士集結完畢,榮請將軍與眾位大人檢閱。”
在昨天朱盡忠就將明日檢閱的步驟詳細的講與父親朱國相,因此朱國相對這次檢閱細節已瞭如指掌。
沒等武將們弄清楚狀況,朱國相救對著向全身戎裝的朱盡忠大聲下令:“開始吧。”
“遵命”
朱盡忠再次回禮,策馬跑向東麵的集結隊伍,釋出命令之後再次策馬返回檢閱臺下,騎在馬上佇立等候。隨著有節奏感的鼓聲,身材高大全身盔甲的家丁朱魁輕抖韁繩,在兩名騎兵的護衛下,騎著白色戰馬,高舉紅底青龍的大明軍旗越陣而出。由新任百戶郝董率領百餘士兵的組成的方隊跟隨其後,以整齊的陣列緩緩走向檢閱臺,每個兵士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是滔天的戰意,戰必勝,攻必克。極好的伙食使他們一個個吃成了膀大腰圓的漢子,高強度的訓練又把他們身上的膘練成了肌肉。引發臺上臺下數百文武官員一片喝彩。同樣是新任百戶王強率領方隊緊隨而來,方陣中兵士一個個挺胸拔背,威風凜凜,尚未到達檢閱臺下,全場已經是歡聲雷動。驚歎不絕。
“我等身為軍人,肩上指責是什麼?”朱盡忠放開喉嚨嘶吼道。
“保家衛國,護我百姓,守我國土,揚我國威!”眾兵士齊喊,聲勢如同巨浪,只達雲霄。
全營共10個方隊輪番出場。新穎的陣列嶄新的大明軍裝整齊的步伐和旺盛的鬥志,幾乎每一樣都是那麼與衆不同,每個方陣透過檢閱臺,都會引發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喝彩。
激動振奮的圍觀民眾,手舞足蹈,讚不絕口,檢閱臺上的各位大人同樣連聲感嘆頻頻誇獎,指揮使袁瑞徵等人對著朱國相如同醉酒般滿臉通紅,紛紛抱拳恭敬地說:“大人,真是教導有方,賢侄這練兵之法深得大人真傳,我等差之甚遠,差之甚遠啊。”“真是虎父無犬子啊。”“賢侄果然一表人才,將來前程必定遠在我等之上啊!”一眾馬屁襲來,惹得朱國相著實臉紅不已,也是不好意思連著應付起來打起了哈哈。
這一切落在朱盡忠眼裏統統乏善可陳,他能理解民眾和諸位大人此時此刻的心情。在朱盡忠眼裏,新軍官兵所展現出來的步伐節奏隊形和精神面貌等方面,都無法令他感到滿意,因為除了郝董的百戶是見過陣仗的,其他百戶的戰力尚未可知,時間還遠遠不夠。然而,朱盡忠再不滿意也只能保持沉默,這是他的軍隊,今後還要仰仗這支軍隊保護他的財富,為他在不久要面臨的災難保住身家性命的本錢,哪怕是現在不滿意,他相信透過不停的艱苦訓練,投入更大的精力和財力物力,打造的新式火槍配上鐵甲,把這支稚嫩的軍隊打造成一支真正的鐵血強軍。
檢閱結束。1000多名官兵整齊列隊返回營房,圍在營區外的上萬民眾仍舊興致盎然不願離去,臺上看得眉飛色舞的各級武官員還在三五成群低聲交流感想,誇張地連呼如此強軍前所未見令人意想不到大開眼界云云。檢閱臺上的朱國相用手不停的捋著自己的鬍子神采飛揚,滿臉都是自豪。前後都是在吹噓自己的下屬同僚。
在逐一送走每一名前來檢閱的指揮使、指揮同知和指揮僉事大人後,朱國相爺是高興的誇獎了一番給自己漲臉的兒子,父子二人又說又笑的來到靶場。郝董所部百戶已第一批更換了新式火槍和紙殼彈藥,分成三排已全副武裝的站在靶場上等待著第二場檢閱,作為朱盡忠最早開始訓練並且經過實戰這麼一支隊伍,用來檢閱新火槍威力是再好不過的了。
朱國相看著這120人手裏拿著沒有見過的火銃收起了笑臉緩緩問道:“這就是你弄出來的新式火銃,而且射程可達120步以上?”
“是的,爹,這就是兒子纔打造出來的火銃,連同火藥都一同改進了,都是用的上好的料子,所以也頗為耗銀。”朱盡忠答道。
“那讓我我來看看你們成日跟我吹襲火銃在臨陣上的威力和訓練的成果吧。”
“沒問題。”
朱盡忠對著父親自信的說道,然後對著郝董拜了拜手。
郝董手中的刀揚起,然後揮劈下來,喊道:“第一排,齊射!”
“嘭嘭嘭嘭!”
話音剛落,一排槍響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傳來,接著煙霧瀰漫。
第一排的兵士齊射完畢後,迅速而又整齊的退到了最後面開始裝彈。而第二排的家兵士時就頂到了前面。
“第二排,齊射!”
“嘭嘭嘭!”
“第三排,齊射!”
“嘭嘭嘭!”
三排齊射完畢後,原先第一排的兵士已經裝好了彈藥,走到了最前面。
“齊射!”
“嘭嘭嘭嘭!”
“齊射!”
“……”
當十二輪射罷,眼前的空氣中瀰漫着硝煙,已經有點看不清對面的景象。
“檢查武器!”
硝煙中,郝董大聲的喊道,隨即兵士們就開始檢查手中的火槍,並用通條裹著布巾開始清理管壁。
一股肅殺同樣在瀰漫,可卻讓人生出了無可匹敵的氣勢。
“咳咳咳!”
被這股殺氣一逼,再聞著刺鼻的硝煙,朱國相忍不住咳嗽起來。
朱國相呆滯的看著那些被打的稀爛的木靶子,腦海裏幻想著面對敵軍和騎兵衝擊時的情形。
“一夫當關,一夫當關啊!”
朱國相對著朱盡忠吃驚的說道:“經過嚴格操勞出來的兵士拿著我兒打造出來的新式火銃和改良後的火藥,猶如排江倒海一般,戰陣之上若有幾千人上萬兵士,在配有兩翼騎兵誰人能敵!”
方醒扇去眼前的硝煙,對著父親回道:“全營目前只有郝百戶這120人算得上精銳,其他各處還都是花架子,還需加強操勞,日後就算是韃子騎兵衝陣,我有把握禦敵於戰線之外,況且兒子將每名兵士都配發了精鐵打造的刺刀裝在銃頭部便近距離搏殺!”
“通知全營下午全體繼續練習!”
丟下這句話後,父子二人便離開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