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廷議
文武百官接到訊息後匆匆趕往皇宮當中,最先到的是右相田珪,緊接著左相李明揚和御史大夫甘盛聯袂而來,李明揚對著田珪一拱手道:“田相不知陛下突然召開廷議所謂何事啊?”
田珪隨手回了一禮答道:“老夫也是剛剛纔到,也不知陛下為何突然召開廷議。不過我想來應該和濮陽前線的戰事有關。”
甘盛也撫須贊同道:“我和田相想的一樣,前線必定是出了大事。”一頓他又壓低聲音說道:“非是大捷則必是大敗!”
隨後三人各自站定不再多言,慢慢的陸陸續續文武百官都來齊了。百官各自抱團站在一塊,竊竊私語紛紛猜測這次廷議的目的。
“陛下駕到!”劉銘貼身內侍李進忠尖銳的嗓音在大殿中響起,群臣頓時安靜下來。劉銘穩步從大殿屏風後走出,坐在龍椅上看著眾臣緩緩說道:“朕剛剛接到濮陽前線的戰報,朝廷大軍大敗,死傷六萬餘人,禁軍大將羅孝正收攏殘部退守河內一帶,趙太尉以身殉國。兗州青州全境淪陷,魏逆兵鋒直指河內。不知諸位愛卿有何想法。”
話音剛落,眾皆譁然。即使有人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是也沒有料到局勢會崩壞到如此的地步。
右相田珪出列道:“啟稟陛下,臣下以為陛下此時應該下令羅將軍所部死守河內不得後退一步,另外召集天下兵馬立即前來勤王共討魏逆。”
“田相此言不妥,”李明揚出列反駁道:“且不說各地駐軍久未歷經戰陣,武備鬆弛。不少地方郡守此番見朝廷大敗,此時怕是也飄忽不定,敵友莫辨。臣以為,應召回北平王老王爺並北疆各處邊軍南下穩定大局。望陛下三思。”
“哼,李相此言何意?難道要我大漢將北疆各郡統統拱手讓給那些蠻子不成!我大漢的疆土何時如此廉價!”田珪怒斥道。
“田相以為除了調集北軍南下意外,還有何辦法?朝廷主力受到重創,連現在京師的防衛,都已經全都交由關中的新軍。除了北軍不知還有哪路兵馬可堪一戰?!”李明揚也不甘示弱的回擊道。
這兩個人的爭論就像是導火索,朝上的眾臣除了少數人外分成兩派,相互攻訐吵成一團。我彈劾你貪汙腐敗,你彈劾我生活不檢點,我彈劾你侵佔良田,你彈劾我欺男霸女,完全偏離了主題。
“夠了!都給朕住嘴!你們都是大漢的眾臣不是市井潑皮!”劉銘實在忍無可忍吼道,“你們那些閹髒事朕不想聽,誰再給朕說這些,就統統給朕滾去前線禦敵!”
“臣等死罪!”眾臣見劉銘發怒全都伏地請罪。
劉銘不耐煩揮揮手道示意眾人起來。
這時御史大夫甘盛出列道:“啟稟陛下,如今魏逆兵鋒正盛而我軍新敗士氣大跌。一旦河內失守則京都危矣,臣懇請陛下前往長安暫避。”
此話一出,連右相田珪都倒吸一口涼氣,如今陛下剛剛即位又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此時讓他暫避,那不是擺明說他不如曹靖,打他的臉嗎。這是什麼行為,這是茅房裏點燈——找死的行為。
果然劉銘勃然大怒斥責道:“我大漢開國八百載,從未有過因為畏懼敵軍兵鋒而遷都的帝王,卿所為何意!此事且勿多言!”
換作其他人,受到如此明確的警告,便打退堂鼓了。可他是甘盛,以忠直敢諫著稱的錚臣甘盛。他依然誠懇地說道:“陛下,暫避長安,不僅可以以防萬一,還能......”
他還未說完便被劉銘粗暴的打斷:“住口!老匹夫,你以為你是先帝倚重的老臣,便能肆意妄言嗎!今日起撤銷甘盛御史大夫一職,給朕打出宮去!”
田珪不忍剛想出列求情,卻聽劉銘說道:“傳旨令北平王集結北疆精銳南下,羅孝正部死守河內,不得後退半步。朕要御駕親征和曹賊決一雌雄!再敢言和言退者,定斬不饒!”田珪只得作罷。
就在劉銘大發雷霆的時候,曹靖卻在濮陽大營之中,大賞三軍。這一戰魏軍大勝,勝利的天枰已經逐漸開始向大魏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