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入夥
姜行和陶九九倆人閒聊著,不過一會,就見監獄大門開啟。
自裡面走出一鬍子拉碴的男子,這男子一頭披肩發,應該是許就沒洗過頭,頭上油膩膩的像是剛從油鍋內過濾了一樣,挎著一肩包,好似沒睡醒,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出了監獄大門,他先是揚頭看了看火熱的太陽,陽光刺目,他手遮在眼簾,眯眼仰頭深吸了口氣,然後撥出,伸了一個攔腰之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菸點燃,然後邁著大步打算順著監獄外的那條人行道向外走。
“是他嗎?”姜行朝白謹問了一句。
白謹掏出手機上照片,對著那名男子打量了一下,點頭道:“就是他。”
“怎麼跟個乞丐似的。”姜行調侃了一句,再看白謹已迎了上去,他急忙緊隨其後。
剛從監獄這水深火熱的地方出來,但凡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但張巖此時的心情卻是格外沉重,出了大門的時候他四下看了看,沒看到希望看到的人之後,他的心就瞬間跌落谷地,彷彿晴天忽降了一場傾盆大雨一樣,將他淋的失去生機。
他長長嘆了口氣,有些迷惘,但更多的卻是寒心,想著以後要怎麼生活,還要去為她活麼?他不知道,他甚至根本不敢想象,沒有了她的生活,往後的日子該怎麼度過。
“張巖。”
張巖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當他抬頭的時候,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已攔在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一男一女,挖掘著腦海中的記憶,最終確定,他不認識這兩個人,甚至見都沒有見過。
但對方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顯然是認識自己的,顯然是有備而來,他這樣想著。但他今天心情實在很差,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認識我?”
“是落落讓我們來這裏接你的。”白謹說,姜行知道白謹口中的落落就是張巖追求了十年的那個女人。
聽了這話,張巖頓時激動萬分,他拉住白謹的手,激動的叫道:“是落落讓你們來接我的?她人在哪兒,快帶我去見她,我就知道她不會不關心我的,我就知道。”他的情緒激動,就像是一個窮鬼買了數十年的彩票,終於中了頭獎一樣。
張巖原本陰霾的心情,在聽過白謹這句話之後,忽然晴朗開來。
白謹道:“她暫時不想見你。”
這句話無異於將張巖剛恢復平靜的心上又遮上了一層厚重烏雲,他眼眶通紅,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竟啼哭出聲,他哭喪道:“她為什麼不來見我,為什麼不想見我。”
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又哭又鬧,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他這些舉動,較之姜行看來,實在既無奈又好笑。暗想這男人真是愛一個女人愛傻了啊,對方的一舉一動,一句話一個表情,似乎都能左右著他的情緒,這樣愛一個人,是不是太失去自我了?姜行這樣想著。
“我這裏有個東西,你可以聽一下。”白謹掏出錄音筆。
張巖道:“是落落讓你拿給我的?”
白謹點了點頭,道:“是她,這裏面有她想對你說的話。”
張巖剛打算從白謹手中接過錄音筆,白謹卻是撤回了手,張巖大叫道:“快給我,這是落落給我的東西。”
白謹笑了笑,道:“給你也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張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謹手中的錄音筆,對於白謹的話,他是半點也沒有聽進去,伸手要搶,一旁的姜行卻是一把將他手臂攥住,“張巖,你想要這東西,就得先聽我們的條件。”
“什麼條件,說吧,我都答應。”張岩心不在焉的說,目光依舊如錐子一樣鎖在白謹已背過去的手中的那錄音筆。
看張巖這德行,姜行著實有點對他信不過,暗想這傢伙簡直就一情痴,活著似乎都是爲了一個女人,這樣的人還能稱之為“賊王”簡直有點可笑,低頭在白謹耳畔說道:“我說他行不行,這德行就跟丟了魂似的。”
白謹沒理會姜行的憂慮,看著張巖,說道:“我要你幫我偷一件東西。”
張巖考慮都未考慮,不假思索的說道:“可以,我答應你。”
“你有沒有聽我們說話?”姜行看著張岩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有點來氣,若不是礙於白謹在一旁,他恨不得給這沒出息的男人一耳光,好把他抽醒。對方問都不問是什麼條件,偷的是什麼東西,去哪裏偷,就直接應承下來,這明顯就是敷衍,他頓時對張巖的印象又差了幾分,看張巖的眼神都掛了幾分鄙夷。
張巖頭點的似撥浪鼓,道:“聽著呢聽著呢。”他說話的時候,人卻是盯著白謹。
他的態度依舊敷衍意味十足,姜行頓時氣火上揚,對白謹道:“行了,人家根本沒心思,咱就別熱臉貼冷屁股了吧!也忒掉價了。”說著拉著白謹就要離開。
白謹卻是動也未動,反而將錄音筆遞給了張巖,這倒是讓姜行大吃一驚,“你怎麼直接給他了?”
拿到錄音筆的張巖先是跑到一側的牆角,然後便迫不及待的開啟開關,在聽的時候,他的表情欣喜若狂,時而大笑時而哭泣,像是個人來瘋一樣,情緒起伏變化不定,但姜行能夠感覺出來,他是高興的。
“他這裏是不是有……有問題啊!”姜行指著自己的腦袋,對白謹說,眼神卻是撇向張巖,被這傢伙的喜怒無常搞的有點迷糊。
白謹沒回話,看著張巖的方向,過了一會,張巖走了過來,此時的他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原本邋遢至極的他此時竟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就好像一個人大徹大悟如獲新生一樣。姜行暗下長嘆,暗想愛情果然是偉大的,簡直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氣場。
“白小姐,謝謝你。”張巖由衷的對白謹說出這樣一句話。
白謹微笑點頭,笑道:“落落讓我告訴你,她會等你回來。”
張巖很是平靜的說道:“好,我知道了。”
“她讓我對你說,如果這一次在見面,她不想和你有一刻的分別。”
張巖笑道:“我也一樣。”他心中的喜悅,著實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待得知心愛的女人也同樣愛上了自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擋住這種沖天的喜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