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懸在酒店窗外的屍體
姜行打了一激靈,先前做的噩夢中殘存的恐懼頓時煙消雲散,沒等他開口相問,陶九九就又說道:“切了兩根手指留下了一首唐詩,屍體被懸在了客上居酒店的25層窗戶外面,這作案手法真夠囂張的,這事鬧得比上次只大不小,一大群記者媒體都拍了照片。”
端起姜行牀頭櫃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轉頭繼續道:“趕緊穿衣服走人,咱的人都去了,你還有閒心睡安穩覺。”看了眼亂糟糟的床,拎起一角捏著鼻子嫌棄道:“你這被子是不是從來就沒洗過,這什麼味兒。”
“死者是誰?”沒理會陶九九在一旁吐槽碎碎念,姜行邊穿衣邊問道。
“壩頭。”
姜行頓時吃了一驚,穿衣的手停滯半空,思緒有些混亂,叫道:“是他?”他心中困惑無比,昨天才找的楚三姐去打探壩頭的訊息,今天壩頭就被殺了?也太巧合了點吧。
陶九九嗯了一聲,攤手無奈道:“他這一死,線索可就又斷掉了啊。”
二人不做遲疑直奔客上居酒店。
此時酒店之外,烏泱泱的圍著大片人群,多以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居多,襯托之下,刑警隊的那幾十號維護秩序的身穿警服的警員們大有相形見絀之意。
人多了便嘴雜,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嘴碎群眾紛紛充當起當代福爾摩斯開始各抒己見分析起來。
“指定是兇殺,沒得跑,聽說是繩子拴在脖子上給掛在了25層窗戶外面了。”
“嘖嘖,這得有多深仇大恨?”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應該是死了以後才用繩子掛在窗戶外面的,不然活活吊死也太殘忍了。”
“肯定的呀,如果是活著的時候被吊在那裏,死者肯定會大喊大叫的。”
“脖子被繩子勒住怎麼還會大喊大叫?最多會掙扎一下的吧,不過據說是今天早晨才被發現的,應該是死後才掛在那裏的。”
“你們說會不會和前幾天發生在刑警隊門口的槍擊案有關?”
“誰知道呢,這都過去半個月了,聽說那起槍擊案還沒有進展。”
“哼,現在的這些警察都是隻知道吃飯不知道幹實事,這都過去多久了,兇犯還沒抓到,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辦的案子。”
“總比一些說風涼話的人要好的多。”
“什麼叫風涼話?我說的是實話,公共安全得不到保障,短短半個月,兩起兇殺案了,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怎麼安穩過日子?成天提心吊膽的,誰知道這是不是個變態殺人狂?”
“你不做虧心事,還怕鬼敲門?”
“噓,小聲點,別吵吵了。”
“怕啥,我說的是實話。”
這些話鑽入一些警員耳中,說不出的扎心,無奈人家說的並沒有問題,身為公務人員也不好意思去和這些群眾鬥嘴,只能吃啞巴虧當沒聽到。
姜行和陶九九來到客上居酒店的時候,屍體早已被搬到室內。身兼法醫的顧思雨正蹲在屍體旁做簡單的屍檢工作,其他警員則是在勘查現場,尋找有價值的線索。
站在門口的姜行撇了眼門牌號,“2508”剛纔上電梯的時候偷偷看了看電梯按鈕,心想這25層就是頂層,兇手選擇在這裏殺人,殺人之後又選擇將屍體吊在窗外,目的似乎並不單純,和一二四槍擊案的想法有著異曲同工的意思,就是想將事情鬧大了。
兇手為什麼執意要將事情的動靜鬧大?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姜行始終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他撇頭的瞬間忽然瞧見一人,心下微顫了下。
楚三姐。
此時的楚三姐正在和徐泰聊著什麼。
“她是這家酒店的老闆。”陶九九看出姜行的疑惑。
姜行道:“你是說這家酒店是她的?”
陶九九點頭道:“你是不是有點奇怪,昨天才找她尋人,今天要找的人就死在了她的酒店裏?”
這句話說道了姜行的心坎裡,“這難道不可疑嗎?太巧合了點吧。”姜行皺著眉,有點猜疑。
陶九九點頭,道:“的確很可疑,但你仔細想想,如果是她要殺人,為什麼要在自己的酒店裏動手?”
姜行道:“也許她也是這樣認為我們會這麼想的呢?”抿了抿嘴,朝那楚三姐又看去一眼,那女人似乎很鎮定,並沒有因為自家酒店內發生了命案而有絲毫的緊張和侷促,對於徐泰的問話,應對自如。
“你好像摻雜了個人情緒啊。”陶九九笑了笑,繼續問道:“難道人家得罪過你?你好像和人家沒什麼交集吧。”
“開什麼玩笑,我和她又不認識,有什麼情緒,哪裏來的得罪?我就是覺得很巧合而已。”
陶九九嘟嘴道:“這個世界上巧合的事情有很多,破案不是憑空臆想的。”
“說的也是。”姜行呢喃著,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但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他隔著門朝屋內看了看,死者的屍體被放置在一張白色的布幔上,顧思雨戴著手套正仔細的翻看著,一旁的助手拿著筆記將顧思雨得到的資訊記錄下來。
“果然是我們在臨江大橋看到的那個人。”陶九九低聲說道,眼睛朝屋內撇去。
姜行點了點頭,他看到項傑領著萬本江來指認死者身份。萬本江顯得很緊張,不住的點著頭,命案發生之後,他就被第一時間喚來現場指認,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接連與兩起命案扯上關係,想必現在悔死的心都有了吧。
姜行這樣想著,然後腦子忽然冒出一些念頭。這個壩頭為什麼要指使萬本江去做那件事?這簡直毫無邏輯可循,本以為找到他就能夠弄清緣由,誰能想到他竟然也被殺了。整個案件越發撲朔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