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短命鬼，你就敢保證你現在所追隨的主子就一定是個長命鬼嗎？他李世民殘忍麻木，人命在他眼裏就是草芥！誰知道這國師府明天還在也不在？什麼場面會短命鬼？在他李世民眼裏都是一群可有可無的棋子。”王戈大聲的笑著，瘋狂的反問著。“我的妻子孩子，我的父母，全沒了。全沒了！！！李世民把他遠在幾千裡之外，連村子都沒出過幾次的老父親活活燒死啦，當他得到訊息後返回老家，他的父親屍骨還被埋在廢墟之下，殘垣斷壁，一片燃燒後的虛無。村子裏的人都不敢搭把手將其埋藏，生怕招了牽連！老頭子打字不是一個，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面當了反賊。劉藝剛回老家...就沒了。還有我的兒子，他纔剛剛兩歲，我最後一次見他小傢伙都會走路了。沒了也沒了，一切都沒了。”王戈的話死氣橫生。

    其餘幾名黑衣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共鳴，不懼疼痛齊齊的掙扎起來，胳膊都快被扭斷了，還要咬著牙站起來。這些人都是和李世民有著深仇大恨之人。聽著王戈的話也喚起了內心的仇恨，他們不甘心呀！

    “行啦行啦，別扯那些有用的沒用的啦，自己走的路自己就要承擔後果，都是大老爺們說這些沒用。我以前也是他學完車的病人，然而呢，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人貴有自知之明，人要明辨是非。人一定得看清前路。我本不該枉談政治...你們都是傻子嗎？他李建成和李元吉連起來加一起能鬥得過李世民嗎？現在對著李世民一口一個麻木不仁、殘忍、陰謀。當初早他娘幹嘛去了？知道人家牛逼，你們還跟著李元吉李建成幹？包括他現在的薛萬徹在李世民眼裏那都不是一盤菜！

    我現在遇到了先生，算得上是走了狗屎運。可就算是沒遇上，咱現在好說歹說也是這長安城裏領著十幾個人巡邏的小隊長，每天只需要美滋滋的騎著馬溜溜彎就有銅板軍餉拿！你們呢？跟著他薛萬徹半死不活的堅挺，用報仇來欺騙麻木自己，有個球用！

    說的難聽點，你們老婆孩子死了都是活該。都特娘怪你們自己站錯隊了，是你們害死了她們！玄武門之變敗都敗了，主子都死了，你們還非要堅挺住跑了，跑什麼呀？老老實實的回來不好嗎？看看馮立、魏徵、一個個現在不都過的有滋有味嗎？還期盼著薛萬徹給你們畫的餅給你們編織的未來呢？還等著復國呢？呵呵。

    你看看其他那些回來的普通士兵，大部分解甲歸田還發了軍餉，想留下來的也還照常官復原職。不光家裏人一個沒受牽連，連問責都沒有。再看看你們，滿腦子的忠誠熱血義氣！有個鳥用！老婆孩子父母都死了，自己也是有一天算一天，就像個喪家之犬一樣四處流浪，窩在城市最陰暗角落期盼著能有一天用自己的命換李世民的命。你們自己覺得可能嗎？

    今晚就算不是在我國師傅在其他任何一個大臣的家裏，就算是在馬路上大街上，你們覺得就憑自己這幾個番茄臭鳥蛋能跟李世民手下那些帶刀們相提並論嗎？”應元奎的說教還挺有些道理，像那麼回事兒。說完了還小心翼翼的來回扭頭看了看周邊的情況，他的這些話聲音都不算很大，但一口一個李世民直呼其名，倘若被有心人聽去利用，還有些麻煩。

    他的這一大串話直擊心靈，問的這群黑衣人啞口無言。一個個都低下了頭顱，放鬆了身子。

    王戈也雙目無神的看著地面上平整的青磚被腳步磨得油亮，若有所思。

    過了好一會兒。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了哭泣的聲音緊接著一串串壓抑低沉的抽泣聲漸漸傳了出來。兩年了，他們的內心一直在壓抑著，強迫自己不敢想這些，不去想這些。但他們的內心深處知道，這一切確實正如應元奎說的那樣，怪他們自己走錯了路站錯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