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眼淚,在飛
大狗嚇了一跳。
連忙彎腰攙扶著躺在地上的劉庸。
“先生,你是不是腦子讓獠人打傻了?怎麼在這兒睡覺呢?這地上多涼啊?”
說著,粗暴的一把扛起劉庸放在肩頭。
呃!!!
劉庸又氣又痛。
還沒反應過來,大狗就像扔一袋糧草麻袋一般將劉庸哐的一聲在床上,此時的床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軟墊,床上的東西都被剛纔劉庸拿起來砸大狗了。
呼!!!
屢遭重創,本來就遊離在昏迷邊緣的劉庸終於在心痛與傷痛糾葛之下,昏了過去。
大狗將劉庸扔在床上,也不蓋被子,腦後也沒有墊枕頭,就這麼孤零零單薄的扔在床上,沉沉的嘆了口氣:“呼!先生,你說你流了那麼多血怎麼還這麼重啊?”
回頭一看只見劉庸雙眼緊閉,氣若游絲。這才大驚!
“先生!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見劉庸久久不醒,大狗也慌了。搖著他的腦袋,回頭大聲的喊著:“來人!來人啊!”
可今天一早就連媚娘都被劉庸交付給了賈申璐部隊裡的那個老軍醫做旁聽去了。每天抱著那本醫書紙上談兵是遠遠不夠的,實踐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所以必須要有動手實踐的能力。趁著這段時間清閒,而且又正好有老軍醫這個條件,劉庸自然是要緊緊抓住每一分機會。讓媚娘跟著老軍醫去長長見識,多學習一些臨床經驗。
範志明和賈申璐以及程咬金在忙活著處理那些獠人戰死士兵屍體的事情,畢竟有足足4000人啊!
而且現在一旦涉及到了屍體兩個字,所有人都會格外的注重一份心思,畢竟誰也不保證會不會再出現像當初北莊和聶店的事情,這已經算是兩起前車之鑑了,均是屍體的事。所以程咬金親自上場監督。
因為人手緊張,所以今天梨園裏偏偏就還真的只有大狗一個人。
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大狗急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抱著劉庸的‘屍體’:“先生,您活的難呀。我就知道這次您是一個結。他們都非說你沒事,兩天了!都是迴光返照呀!您終究還是去了!!!”
先生呀!
大狗哭喪一般痛哭流涕,抱著劉庸的腦袋使勁兒的搖晃著。
越搖越過癮,邊搖邊‘哭喪’。
這時候劉庸要是再不醒過來怕是那脖子都要讓他搖斷了。
咳咳!
“醒了?先生你醒了!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劉庸渾身難受,周身的傷口疼痛難忍,雙眸之中一片血絲。
他強忍著疼痛,眼角還夾著淚水,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帶著懇求的樣子對著大狗說道:“大狗啊,平靜而論,我對你到底怎麼樣?”
“還、還、還行吧!先生對我挺好。”大狗哪裏知道劉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扭扭捏捏的回答著。
劉庸:“那我跟你商量件事。不,我求你件事,行嗎?”
大狗懶得一抱拳,單膝跪地:“先生儘管吩咐,只要你一句話,我大狗上刀山下火海。抽皮扒筋殺敵...”
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我不用什麼上刀山下火海,更不用什麼抽皮扒筋殺敵人,我就求你一件事...”
劉庸猶豫了一下,可還是咬了咬牙說出口:“你可知道我在長安城的國師府裡建立了一支列兵營。”
大狗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以前不是您的護衛隊嗎?而後從各處抽調了一些,額...小兵,最後充建了這隻列兵營。”
“要不咱打個商量。過幾天,不!就今天!待會兒我就找人把你送回長安,你去列兵營吧。怎麼樣?”
大狗:“列兵營?我到那兒去幹嘛?我現在就挺好的,即是程將軍的親兵又是您的丫鬟。不去不去!”
本來劉庸還非常的猶豫、忐忑,他甚至有些害怕這個大狗到他的列兵營之後把列兵營帶壞,全都走上一條‘2’的道路。但他聽完大狗把自己定位成丫鬟之後,更是堅定的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送走他!一定要送走他!這個莽莽撞撞的冒失鬼呆在自己的身邊,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多發生幾次,哪兒他娘還有命活?太刺激了,受不了!
都說軍隊是最鍛鍊人教訓人的地方,交給那四個老兵油子去吧,我可真受不了他了。
此時的大狗哪知道劉庸已經在心底給他安排好了後路,還傻乎乎的兩手捧著夜壺站在劉庸的床頭。
“先生,您剛纔不是要尿尿嗎?快尿吧。別憋壞了,人有三急,越等越急。千萬不能憋,對身子不好。”
遞過來的夜壺差點戳到劉庸的臉上。
剛纔便有尿意,鬧了半天劉庸只覺小腹憋漲,還真的是得放放水了。
劉庸接過尿壺,邊脫褲子邊扭頭看著大狗。
大狗看著劉庸接過尿壺。一邊看著劉庸的臉,一邊看著劉庸脫褲子的手。
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看啥呢?滾蛋!”
大狗這才扭頭,灰溜溜的往門口走了過去。
劉庸嘆了口氣,難呀!鬼知道程咬金這麼多年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劉庸剛解開褲帶,露出小兄弟正準備放肆。大狗猛的拉開房門,閃身鑽了出去。
凜冽的秋風穿過房門,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席捲過劉庸的胯下。
嘶!!
冷啊!
劉庸只得儘量捲縮著身子,用屁股背對著房門,試圖抵擋一些冷風。他委屈的有些想哭,自己現在的模樣和出去撒尿有什麼不一樣?**的大狗!
同時也在心裏暗暗的發誓,以後再也不特孃的充什麼英雄當什麼救世主了,這招的都是什麼罪呀!!心累!
雖然這麼想著,可他的心底裏知道,即使再來一次他也絕對不會放棄,更不會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