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長鬍茬的夢中女神
微子鎮,梨園。
有了萬能藥膏的奇效,再加上劉庸本身就堪比妖孽一般的自愈能力,身上的傷口以飛一般的速度癒合。
賈申璐部隊裡的老軍醫比之劉庸自己都更加關注他身體上傷勢的變化程度。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盯著他的傷口觀看。
“好了!照你這個情況來看,再有半個月,應該就痊癒了。”放下手裏拆下的繃帶,叮囑著以後就不用包紮了,讓傷口透透氣反而有好處。但是千萬不能出門,受了風就麻煩了
嘴裏嘖嘖作響,他表示非常納悶:“真是奇了怪了?你是不是吃過什麼靈丹妙藥啊?這傷好的也太快了。”
老軍醫前一日來與他換藥時,傷口還是能看見血肉的創傷,可今日竟然大部分都已結疤,簡直奇哉怪哉。
“我吃過鯤鵬!”劉庸認認真真的說道。
“切!鯤鵬?呵呵。我還吃過L...驢呢!”老軍醫明顯不信,嘴裏一瓢差點犯了忌諱,幸虧趕緊圓了回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說真話越沒有人會信。
“哎呀,騙你的,哪有什麼鯤鵬!我就是抹了點仙藥。”
老軍醫邊收拾藥箱邊微笑著說道:“仙藥?我什麼藥沒聽說過。哪一位藥材能讓你兩天之內生死人肉白骨?你還不如說自己吃什麼鯤鵬了呢!行嘍,老頭子不跟你磨嘰了。記好了啊,千萬不能出門,吹了風你可自己遭罪吧!”
“知道啦,知道啦。大狗,快去送送。”
差了大狗去送客,劉庸自己呆呆的躺在床上望著房梁發愣。
他又想起了那日清晨的綽約背影,恍然一瞥,永存於心。
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姑娘到底是誰,甚至沒有見過人家的正臉,可就是那樣的一道背影卻讓他春心大動如烈火燎原。一到安靜時刻總能閃過那一絲念記。
想著想著便淺淺的睡了過去。
這兩日來劉庸可是能安安生生的睡個好覺了,躺在床上餓了有人餵飯,困了閉眼便睡。大狗還時不時的到後山打些野味,山雞什麼的拿來燉了。
在夢中他又見到了那個姑娘,她就在當初那個山坡還是那副模樣。一襲白衣長袍,青絲及腰。
悠然之間回過身來,仙氣靈動面帶白紗,呢喃軟語道:“公子,讓您久等了。”
劉庸準備輕輕的伸出手揭開她的面紗。
姑娘欲拒還休,故作扭捏的將他推開,微微倒退了半步,自己頷首,緩緩地解下面紗。
終於要一睹芳容了嗎!
不禁心花怒放。
啊!
猛的睜開眼。
面紗下的姑娘眯著眼睛,酒槽鼻之下咧著嘴笑的非常開心,下巴上滿是黝黑粗短的胡茬。
我靠!嚇得冒了一身冷汗。
劉庸咬著嘴唇,非常憤怒!猛的一巴掌將眼前的大狗掀飛了老遠。
“你他媽的要死啊!嚇死老子啦!”
隨手拎起枕頭,憤怒的朝大狗扔了過去。“壞老子好事!”
床頭放著一盞空茶杯,胡亂的抓起,便向大狗砸了過去:“壞老子好事!”
大狗委屈的跌坐在角落裏先是接住枕頭又穩穩的露出來空茶杯,異常委屈的蹲坐在地上:“先生您這是幹嘛呀?我就想叫你起來喝個雞湯。”
“喝雞湯!我讓你喝雞湯!”手邊隨手能抓住的東西都被劉庸憤怒的扔了出去。就連身上蓋著的被子也惱怒的扔了出去。
馬勒戈壁的!老子的夢中女神呀,馬上就能看到了,就這麼毀於一旦,造孽呀!
劉庸大哭一場的心思都有了。心裏頭那股難受勁兒啊,就像養了幾十年的花兒突然渴死了,心痛啊!
洩氣般的躺在床上依舊看著房梁,發著呆、愣著神。
難受又能怎麼樣?不過是一場夢。看到了又能如何?只是一場夢。徒增煩惱罷了。
他甚至已經不止一次的想過那個背影根本不存在,可能,只是他眼花了吧。
就當做是眼花了吧,他這麼騙著自己。
畢竟媚娘和那些沿途的生物都見過。只是,誰也不知道她的來路,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起身穿衣下床。身上的傷口還是非常疼的。即使躺著不動都一陣陣的生疼傳向心頭,這一動起來更是疼痛加倍。
剛剛走到門口,大狗猛的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劉庸的大腿。
嘶!!!
大狗子這猛的一抱,彷彿又重新撕裂開了劉庸渾身的傷口。
“*!不就砸你兩下嗎?枕頭被子砸的又不疼?你幹嘛?給老子滾蛋!”劉庸的美夢被他打攪,能忍住不揍他就算不錯了,突然衝過來抱大腿,劉庸還真有些沒搞明白。
“不能出去。”說著大狗又緊了緊抱著劉庸大腿的胳膊。
嘶!!!
又是一陣強烈的疼痛,撕裂般的疼痛。
劉庸咬牙切齒:“老子要尿尿啊!你給我滾蛋。”
大狗:“醫生說啦,先生身上有傷,不能見風。”
劉庸:“那我總得尿尿啊!人有三急,你不能不讓我處理一下吧?”
大狗:“不行!那我不管,反正醫生不讓你見風。”
劉庸:“你是不是死心眼兒?我這不是穿著衣服呢嗎?再說了我這體格受點冷風吹那不是小事嗎?”
大狗:“不行!”
劉庸:“你滾不滾?我揍你啦。”
一聽要捱揍。
大狗:“那先生你等一會兒啊!”
說著大狗鬆開胳膊,猛的拉開房門往外跑去。
在拉開房門的一瞬間,蕭瑟的冷風吹進房門,只穿著一件單衣的劉庸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寒戰。冒冒失失的大狗連門都沒關,劉庸就這麼站在門口受著冷風吹。門口的風還偏偏極大,努力了半天,劉庸終於關上了房門。
就這麼幾步路,就這麼一個關房門的動作,因為有周身的傷口疼痛在,劉庸顯得有些氣短。背靠著倚在房門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咣!!!
門口的大狗提著一隻夜壺,猛的推開大門。
“先生?先生?,你去哪兒啦?”大狗探著頭在房間裡掃了兩圈,不見劉庸的蹤影。
順著痛苦的嚶嚶聲。大狗低頭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劉庸,嚇得手一發抖,陶罐材質略有些沉重的夜壺脫手掉落在劉庸腹部的長矛傷口。
哼!!!
一聲悶哼,劉庸的眼角彷彿有一滴淚水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