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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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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先生詐屍了

    梨園

    劉庸躺在床上昏迷著,渾身上下被白花花的布包裹的嚴嚴實實,就像個木乃伊似的。

    屋子裏聚集著很多人,程咬金、賈申璐、範志明、媚娘,這些剛剛還在戰場上血刃敵軍,被視作惡魔一般的血腥戰士一個個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焦急的盯著床上眉目緊閉的劉庸。

    屋子外面是自行聚集起來的微子鎮居民,他們同樣非常緊張這位守護神的安危。

    在城門被攻破時是他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抵擋獠人的幾百名戰士!

    使他身負重傷卻不曾後退一步!

    是他以命相搏才爭取到了時間!

    他就是微子鎮的守護神!

    從第一次劉庸來到微子鎮強勢破滅邵家的惡霸統治,到他主動擔任起梨農們的銷售任務,再到鎮子裡傳出王家乃是獠人奸細被他斬殺的事情。再到他以一己之力全然不顧自身的安全守護微子鎮幾萬百姓黎民的安危。劉庸的氣魄已經征服了微子鎮的所有人,同時也得到了程咬金和賈申璐軍隊戰士們的尊敬。

    當他們在城門口看到渾身都是傷口,卻依然堅守在第一道防線瘋狂阻攔敵軍的劉庸時,所有人都對他肅然起敬。

    梨園被微子鎮的居民們團團圍住,他們都想第一時間知道劉庸的安危,都想知道劉庸到底有沒有事。

    “讓一讓!讓一讓,醫師來了,都快點讓一讓。”

    程咬金的親兵營裡沒有預備軍醫,賈申璐的隨軍部隊裡確實有醫師,不過都是些勉勉強強只會包紮傷口的‘金瘡醫’,讓他們這些半吊子的水平來給劉庸治傷確實不太合適。

    而現在這位可就不一樣了,80多歲的年紀,行醫60多年,勞苦功高,格外受人尊敬。早就不用跟著那些普通的金瘡醫一樣上戰場救傷兵了,呆在大軍之後還有專人護衛。等戰鬥結束之後他老人家在出手。

    穿過擁擠的人流終於到了劉庸的床前。

    未有多言,直接伸手體脈。另一隻手翻看著劉庸的眼皮。

    “好了。”賈申璐軍隊裡最德高望重的一名老軍醫輕輕地收回了扶在劉庸手腕上把脈的手。

    從藥箱裡拿出一把剪刀,順著劉庸的胳膊把他身上所有纏繞的白色布條全部剪掉。“這不是胡鬧嗎?這是誰給包裹起來的?哪裏有傷口把哪裏包裹起來即可。裹得這麼嚴實,不怕傷口潰爛呀,瞎搞。”

    程咬金老臉一紅嘿嘿輕笑了笑:“咱剛纔不是緊張了嗎?先生身上血流不止,我就胡亂給全都纏上了。”

    老軍醫一邊說著話,手上的活也一點沒停:“關心則亂!從國師的脈象來說,並無大礙。只是略有些失血而已。五臟六腑並未受創,更無內傷。”

    說著渾身上下的衣袍白布都被剪爛了,劉庸就這麼赤條條的躺在床上。身上的汙穢血跡泥土,全身都是髒兮兮的。“傷口也不處理,就這麼包上了事了?”

    老軍醫嘴上一點兒也不饒人,程咬金黑臉臊得通紅。

    “熱水!”

    老軍醫用乾淨的布子仔細擦拭著劉庸的身體。

    雖然劉勇平時看似瘦弱。有一股子文人的書生氣。可現在赤條條的扔在床上,不著寸縷,眾人看著他的身體才發現哇,原來他的身體這麼結實,肌肉線條明朗,卻又不是那種非常大的塊頭。看著讓人很舒服。

    “嘖嘖嘖,這位國師大人身體肌肉紋理非常之結實,你們看這處槍傷,入肉不過三分,腹部的肌肉竟然可以生生夾住槍頭的去勢,此番功力絕非一日之功啊!再看這處刀傷,若是估摸著只看這衣服上的撕裂口子來說,當時的情況應該是轉身向左側方攻擊時右側方的敵人偷襲而導致的,這勢大力沉足可砍斷旁人筋骨的一刀披在肩膀上竟然只是拉出了一道長口子,連骨頭都沒傷到。”老軍醫邊忙著手裏的動作,一邊還比比劃劃的指著劉庸身上的傷口說著。

    “他的衣袍內可是墊了什麼上好的軟甲?”老軍醫有些不可置信,看上去潔白柔軟的面板卻像野豬一般堅硬。

    “沒有!先生身上的白布是我給裹上的,衣服是你剪破的,哪有什麼軟甲!先生可是陛下親封的國師,法力之高強不是我等能琢磨透的。當初趙良翰那個老小子曾經用鐵鍬教訓兒子的時候,先生直接用腳趾便可接住!那份神力可不是說說的。”程咬金驕傲自豪的侃侃而談,臉上的吹噓之意就像是在誇耀自己一樣。

    媚娘獨自一個人坐在旁邊兩眼紅腫,眼淚不住的滑落,嬌弱的臉龐上梨花帶雨令人望而生悲。範志明老老實實的站在媚娘身後,就像個保鏢似的。一群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老軍醫,給劉庸清理傷口,灑藥、包紮傷口。

    劉庸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破了皮肉的傷口足有十幾處,就更別說其他的淤青烏紫了。傷口最嚴重的是腹部被長矛刺中的槍傷,肩膀上的刀傷以及胸膛上的一處刀傷。

    當老軍醫處劉庸肩膀上的刀傷時,媚娘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裏摸出一劑藥罐。

    正是當初初到長安時劉庸給媚娘用來治療眼疾時從系統裡專門點亮的的‘萬能藥膏’。這萬能藥膏當初還立過一功,在兵器營時給劉庸製作避震裝置的牛師傅被趙良翰將軍家的公子領著幾個僕人砍傷了,媚娘就曾經用這藥膏給他治過傷,第一日便起了效果,第二日便無大礙,第三日就能揮舞鐵錘了,可謂是治傷療病之良藥啊。

    現在媚孃的眼疾已經好個差不多了,她知道這藥膏的珍貴,雖然劉庸時常提醒他多抹幾次,但媚娘一直沒怎麼捨得用,藥膏還有一多半呢。

    她擔心劉庸的傷勢,一想到這兒急急忙忙的摸出藥膏,準備上前。

    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此時人多眼雜,屋子裏人什麼人都有。若是這個時候貿然使用這麼神奇的東西會不會引人窺探呢?媚娘年紀雖小,心思可一點都不愚笨。

    剛纔那個老軍醫也說過了,先生並無大礙,只是傷了氣血,需要休養而已。媚娘這麼多天來的醫書也不是白讀的,從老軍醫的話裡他知道劉庸此時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需要急於用藥膏來救命。強忍著心疼,她把使用藥膏的心思緊緊的壓在了心底。

    “先生!先生啊!你是大英雄啊!我大狗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外面傳來一陣陣悽慘的哀嚎,正是大狗。

    劉庸暈倒昏迷過後大狗便一直以為劉庸死了,方纔程咬金和賈申璐以及範志明來不及跟他這個鑽進了牛角尖的人計較,光顧著忙活劉庸了,倒是把他忘在了城門口。

    大狗子與劉庸從當初長安來微子鎮的路上時,兩人就已熟絡。年紀也比較相仿經常逗逗大狗招笑,劉庸對這種缺根弦兒的人格外有好感,就像當初國師府的小太監小盆子一樣,都是那種看似傻乎乎缺根弦兒的人,劉庸對這種人最是待見。

    來到梨園之後大狗更是一直跟在身邊伺候於左右,兩人也算是主僕情深了。

    特孃的!程咬金嘴裏罵罵咧咧,擼著袖子就準備出去教訓他。

    誰知大狗竟然擠著人流衝進了屋子,朝著床上的劉庸便跪撲了過去。

    程咬金抬腿就是一腳,從門口撲向床前的大狗還未落地,就被程咬金這一腳踹得飛了出去,吧唧!一個標準的狗啃泥。

    大狗晃悠著腦袋,眼睛裏還夾著淚,非常委屈的望著程咬金:“老將軍,你踹我幹啥。”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真特娘給我丟人!”說著程咬金又恨鐵不成鋼的踹了他兩腳。

    咳咳!

    劉庸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老軍醫和藹的眼神,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只有一個感覺,疼!

    醒了醒了,先生醒了!

    程咬金也顧不得打狗了,轉身張張惶惶的推開人群,擠到床前。

    急切而輕聲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先生,你怎麼樣?”

    疼!

    痛徹心扉的疼!

    感覺心眼子都在翻滾著,擠壓揉捏著。

    剛纔在戰場上刀劈劍砍的都感覺沒那麼痛。當時的一腔熱血鼓舞著全身的興奮勁兒,可現在勁頭過了,虛弱不堪的躺在床上便感覺渾身疼痛難忍,不光身上的傷口痛,渾身都痛,就像全身的肌肉骨骼面板,每一寸都在遭受著碾壓,重鑄。

    忽然

    “啊!先生!你怎麼詐屍了!”

    大狗忽如其來的一聲大喊,劉庸只感覺腦袋又被重重敲了一棒,雙眼一黑,再度昏迷了過去。

    先生!先生!房間裡又陷入了一陣慌亂。

    給老軍醫氣的呀,張嘴就破口大罵,比剛纔大狗的聲音都大:“誰叫喚什麼呢!瘋了!都給我滾蛋出去!光屁股的又不是個大姑娘,你們都湊在這幹嘛呢?出去出去!”

    手裏拿著剪刀對著一眾人群指了指惱怒的往外驅趕著他們。

    終於,一眾人灰溜溜的被趕到了屋子外面。

    程咬金伸手一指大狗:“範志明!賈申璐!給老子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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