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幾杯？只有那一杯嗎？”李慕白看著她說道。

    “嗯，那個老闆當時沒喝。”服務員說道：“後來我出了包廂，就聽見裡面說有人死了。”

    李慕白沉默地點了點頭說道：“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有別的線索請和我們聯絡。”

    這次的兇器一個是氰化鉀投毒，一個是自制類似微型炸彈一樣的東西。

    兇手好像對這裏很熟悉，要麼是在這裏做過事，要麼就是事先踩過點。

    證物科和鑑證科還在做檢測，不知道那塊換掉的餐桌布上到底能不能檢測出來毒。

    一群人忙了一下午，晚上纔回到警局。

    包廂裡是沒有監控的，但是其他公共場地和廚房等公開透明的工作場地都有監控。

    他們還有一堆監控要看。

    李慕白主要是在看那段時間裏，傳菜室裏麵到底是誰。

    可惜的是雖然拍到了嫌疑人，只不過那個人還帶著口罩，看不清臉。

    “那劉曉寂的嫌疑是不是就可以洗清了？”吳天道說道。

    李慕白點了點頭，之前服務員還在包廂裡被她兇了。

    除非她會分身，不然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包廂和傳菜室。

    一邊的王昊拿起李慕白桌前的死者檔案看了起來。

    “有什麼發現嗎？”李慕白吃著盒飯邊翻剩下的檔案邊說道。

    “暫時沒有，這個黃昭還有那個被開膛的兄弟都不是什麼有仇人的人。”王昊一目十行地看完檔案說道：“但是我不覺得這是因為仇富所以殺人。”

    “現在的三個死者，雖然其中兩個都是有名的富商，但是黃昭卻不是。”李慕白贊同他的看法：

    “黃昭和劉萊應該以前就認識。”王昊說道：“要麼是合夥做過生意，劉萊知道黃昭的能力，要麼就是以前是朋友，劉萊出於情分提攜黃昭。”

    “他為什麼非得要透過劉曉寂來找黃昭？”李慕白沒想明白這一點。

    王昊暫時也說不出個具體原因。

    “感覺這個案子的細枝末節很難一個個搞清楚，牽扯的死者很多。”王昊沉默了一會兒說、問道：“我們該從哪裏查起？”

    “明天去死者家裏看看情況。”李慕白說道：“先去黃昭家裏吧。”

    第二天清晨李慕白和王昊兩人就驅車到了黃昭家。

    這個男人四十了還沒有結婚，一直是一個人過。家裏老人相繼在去年的冬天過世，現在算是孑然一身的一個人。

    幫他處理後事的是劉曉寂。

    李慕白和王昊來的時候，她正坐在殯儀館的靈堂裡發呆。

    “警官。”見到李慕白後劉曉寂打招呼道：“他這裏我清楚，沒什麼好查的，他就是一條光棍，除了銀行卡上有一點錢之外什麼都沒有。”

    黃昭是一個性格非常內向的人，劉曉寂遇見他的時候他沒什麼朋友，現在也沒什麼朋友。

    “他在死前有沒有什麼行為上的不正常？”李慕白問道。

    “他有一天凌晨給我打了電話。”劉曉寂抱著胳膊坐在地上說道：“他說那一天終於來了。”

    李慕白皺起眉頭。

    似乎只有這一件事可講，劉曉寂撥弄紙錢說道：“他的事我就知道這些，不會比你們警察多多少。”

    “可是你是他唯一的朋友。”王昊開口說道：“他卻不願意和你互訴衷腸什麼的？”

    “一定要我說出來嗎？”劉曉寂轉臉看向王昊說道：“他對我沒意思。”

    李慕白瞭然，換了個話題說道：“劉小姐那天到底是為什麼去找他的呢？”

    “劉總要我帶他認識一下黃昭。”劉曉寂放下撥弄紙錢的木棍說道：“他說想問問黃昭有沒有加盟他的慈善計劃的意願。”

    “正常情況下一個老總可能會親自來見一個五金店小老闆嗎？”王昊也幫著燒了點紙錢，自言自語一般的問道：“還想讓他做自己的合作伙伴？”

    “劉總是一個惜才的人。”劉曉寂說道：“他看上像黃昭這樣的青年才俊很正常。”

    可是這樣一個人要怎樣才能被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看中？

    李慕白也覺得此舉過於違和。

    但是劉曉寂似乎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因為黃昭曾經給她的公司帶來了很大的收益，就是因為他長遠的目光還有打算。

    她也同樣看不懂黃昭這個人，不過是另一個方面的看不懂。

    這樣一個其實可以過得更好的人，最終卻選擇平凡地生活在圈子的邊緣，像個隱士一樣不願意參加什麼飯局。

    兩位警官離開了，劉曉寂在確認紙錢燒乾淨以後，也離開了黃昭的家。

    獨棟的房子前一個身影出現在空無一人的房門前，似乎很憤怒地一腳踢翻了那堆紙錢。

    這次的案子難辦在沒有一個嫌疑人說謊，卻始終找不出真兇有關的線索。

    死亡的三個人都是烏蒙的商人，三人的共同特點卻好像只有勉強算得上是職業一樣。

    “那塊桌布有訊息了。”王昊說道：“桌布上的酒鑑定出來是無毒的，只有那隻杯子裡有毒。”

    李慕白說道：“兇手就是混進酒店假裝服務生的那個人。”

    “也許不是假裝。”王昊說道：“你想想那麼熟悉又能避人耳目，還知道傳菜室是有監控的，那個人會不會是短期工？”

    “我問過經理。”李慕白說道：“他說這裏不招短期工，只有大廳裡那個彈鋼琴的位置時不時換人罷了，服務生都是要培訓的，不會讓他們做幾天就走的。”

    而名字在冊的人裡面沒有那個人的符合當時在場條件的人。

    王昊沉默了很久，最後說道：“你想明白那個炸彈是怎麼放進受害人肚子裡的了嗎？”

    李慕白的手機滴滴的響了起來。

    “是法醫，好像有什麼新的發現。”李慕白說道，按了擴音。

    “劉萊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詳細電話裡我不好說，你們回來自己看。”法醫簡單說道：“我們暫時懷疑那個定時炸彈被做成了藥，屍體被檢測出了藥物反應。”

    “檔案上有一欄寫劉萊有心臟病！”王昊一拍手說道：“他的病原來是必須按時吃藥的那種嗎？”

    “所以是親近的人犯案。”李慕白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