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該出手就出手
無人迴應她。
江小白瞠目欲裂,忍不住想阻止。
跟隨著美婦人一路出了花坊大門,看著一個侍衛露出浪蕩的笑容伸手摸著楚墨羽精緻的臉,一臉狎褻道:“真漂亮…”
“再漂亮也是爺的人,爺玩膩了沒準有你的機會,現在嘛,不許動。”美婦人低笑一句,拍拍侍衛的肩膀,示意他把楚墨羽弄上馬車。
江小白不放心,一路跟了上去,卻見馬車宛轉而上,進了皇宮。
皇宮裏的人口味都這麼變態嗎?
江小白不敢想象。
皇宮幽深隱秘,馬車進了一個十分狹小的巷道,巷道拐角有一個人木門,侍衛押著楚墨羽進了那扇木門。
美婦人卻沒有進門,站在門外表情玩嚴肅。
江小白穿牆而入,卻見木屋內燈光昏暗,門口旁放著一個審訊犯人常用的十字架,牆上掛著許多染著鮮血的皮鞭,木屋角落還有燒紅的烙鐵,如果不是因為牆邊的那張鋪著錦裘的小床,簡直跟一個刑訊室沒有什麼兩樣。
侍衛手腳麻利的把楚墨羽綁在架子上,剛纔**楚墨羽的那個侍衛,這時候依依不捨的摸著楚墨羽嫩滑的小臉感嘆道:“一想到這張臉待會兒就會被主子下一個烙印,真是可惜。”
“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最喜歡玩這些東西,少說多做。”另一個侍衛低聲提醒他。
“主子待會就來了,咱們先出去吧。”侍衛在楚墨羽臉上重重一拍,和另一個侍衛談笑著走了出去。
江小白心疼的湊到楚墨羽跟前。
楚墨羽這時候低垂著頭,一直盯著木板,雙眸無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或許他什麼都沒有想。
江小白看著那雙死寂的眼,一陣心疼。
為什麼妖君還不出現?都這個時候了。
“有人?”突然,楚墨羽輕聲說了一句話。
江小白一驚,這時,門外傳來騷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得出來是方纔兩個侍衛的聲音。
小兔子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說門外來人了。
她還真是大驚小怪,明明只是幻象,楚墨羽根本不可能察覺到她的存在。
“萬歲爺,奴家把人給你帶來了。”美婦人咯咯嬌笑,“他在裡頭安靜捆著呢,不鬧不哭的。”
“這麼聽話?”門外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那可不是,估計也是吃夠了苦頭。”
“朕倒要好好看看。”吱呀一聲,木門被人推開,傳來屋外的光亮。
江小白循聲望去,見到一個穿著黃袍的高大男人,正慢慢踱步,向着楚墨羽走去。
這就是所謂的萬歲爺?江小白明白,這是這群人的頭子,只是,這人目光沉穩,步伐穩重,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喜歡男童的變態。
可惜,人不可貌相,男人走到楚墨羽面前,臉上立馬露出了貪婪的表情。
江小白感覺這個人噁心得令人作嘔。
男人把楚墨羽的臉扳向自己,他忍不住深深的嗅了一口楚墨羽的味道,旋即一臉陶醉的說道:“真好…朕費盡心思,終於把你弄到手了。”
楚墨羽睜著那雙毫無光芒的眼眸,冷淡的神色,就連江小白看了都有些懼怕。
“你放心,朕會好好對你的。”男人笑了笑,轉身走到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爐旁,夾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輕聲說道,“等朕給你烙下烙印,你就徹底是朕的人了,以後只要乖乖聽話,朕不會虧待你。”
“這個變態!”江小白啐了一口。
妖君現在應該會出現了吧?
畢竟成年的楚墨羽,臉上可沒有那些什麼烙印,妖君應該馬上就會出現阻止這個暴君的行為。
“你是朕的第二十八個男寵,朕賜名你為陌離,忘記過去的身份,安心待在朕的身邊。”皇帝拿著烙鐵靠近楚墨羽。
眼看燒紅的烙鐵就要落在楚墨羽細嫩的面板上,楚墨羽卻突然輕輕開口,“我能知道你看中我什麼了嗎?”
“看中你什麼?”男人放下烙鐵,捏著下巴像是在認真思忖,“誰讓你的身體太純淨很適合朕修煉的功法。”
“修煉的功法?”楚墨羽眼皮子微微一動。
“朕修煉大帝無疆功,需要足夠充足的陽氣,你們這些男童還未被人**,元陽未洩,對我而言,自然是最好的補品。”
江小白眼皮子重重一跳。
饒是江小白這麼不學無術的兔子,也知道大帝無疆功是個什麼玩意。
大帝無疆功,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凡人皇帝創造而來。
那位皇帝擁有極為特殊的元陽體質,而且身上有真龍護體,以陽氣為護鼎,不斷吸納純粹的陽氣在體內形成元嬰。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修道方法,平常人修仙,或是練道或是煉體,都是透過不斷的錘鍊自身,來達到修為上質的變化,這大帝無疆功卻反其道而行之,元氣越多越好,越純粹越好,量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會質變,但前提是容器得剛硬,能承受得起這個龐大的量。
尋常人自身沒有大氣運,根本不可能修煉成功,很容易爆體而亡。
這種功法對於那些有大氣運的人來說,可謂是一種上好的修道方法,卻在兩萬年前被禁止,禁止者還是當時已然仙界第一的楚墨羽。
當時修仙界一片譁然,不解為何如此,楚墨羽把它為定義為邪功,因為這種功法,雖然修煉快速,可是質變到了一定程度,到了一個臨界點,便不會再變化。
沒有付出辛勤,根基不穩,又怎麼能夠追求到高質量。
修煉大帝無疆功的很多人,都只能止步在元嬰境,聽起來也很強大,可元嬰境終歸不是巔峰,那些能夠修煉大帝無疆功並且安然無恙的人,多少都是能夠衝擊仙極境的天之驕子。
卻因為一套功法,倒在了仙極境的門檻前。
被禁止之後,這種功法雖然也還有人偷偷修煉,卻都是些妄圖走捷徑的人。
真正大氣運的天之驕子,都想更進一步,除非無奈,很少有人會再去選擇這個功法。
江小白也是聽楚墨羽偶然提起過,純粹當一個趣聞軼事,但眼下看來,楚墨羽禁止這個功法,與現在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
“之後的事情你也明白了,本來朕是想直接要人的,可惜愛子心切的宰相不答應,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讓宰相為朕的功法做出一點犧牲了。”男人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楚墨羽死死咬著牙,瞪著那雙佈滿血絲的大眼,憤怒的道:“我父親爲了你的江山付出了汗馬功勞,你卻這樣對他…你還有良心嗎?”
“朕之所以追求修為,還不是爲了讓咱們的國家安穩。”男人表情平靜,“如果宰相願意早點把你交出來,也不會有這些事。”
“你——無恥至極!”
“無恥?”男人摸著下巴輕輕說道,“爲了朕的江山,再無恥也無所謂。”
“你這樣做…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傳出去不怕寒了大臣的心?”
男人冷笑著說道:“寒了大臣的心?可若朕不這麼做,他們連當這個大臣的機會都沒有。”
“你要知道,朕的江山沒你想的那麼安穩,邊疆蠻夷對中原虎視眈眈,朝堂上有人一直與朕唱反調,若不是朕有元嬰境修為,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楚墨羽呵呵笑了:“說的那麼義正言辭,說到底,就是害怕你坐不穩的位置!”
“是,朕的確害怕。”男人露出個理所應當的表情,“但你不能否認,朕的江山治理的相當好。”
“真正的好皇帝應該是民眾愛戴,民心所向,可你卻時時刻刻擔心自己修為如果沒有了就坐不穩皇位,呵…這樣的皇帝怎麼能算是好皇帝。”
“說的有理,但萬年之後朕也不過是一抔黃土,身後事有身後人去評價,你就算怎麼說,也無法撼動朕的心。”
“隨意。”楚墨羽那雙眸消去憤怒,又恢復成了一片死寂的模樣,他低垂著頭。
江小白輕輕一嘆。
該怎麼說呢,雙方各有各的想法,立場不同。
這個變態皇帝覺得他身為江山之主,爲了維護統治,犧牲小我理所應當,可是對於楚墨羽而言這是極其殘忍的。
站在統治者的角度,雖說有私心,但是也爲了江山安穩,這皇帝不能說是錯,手段太殘忍而已。
“這麼純粹的根骨,宰相竟然沒把你送去修仙,而是讓你學縱橫之術…”兩人聊天的功夫,烙鐵溫度稍稍退卻,出現了稍許灰黑色,男人皺著眉慢騰騰回到火爐旁,“還是燙點再給你烙,否則傷疤不好看。”
江小白細看那烙鐵形狀,竟是頗為雅緻的桃花狀。
楚墨羽無神的雙眼半抬著,似乎已經認命。
江小白心提著走到他身邊,看著他蒼白的側臉,想伸手摸摸,卻又按耐住,只是目光如火一般熾熱。
楚墨羽突然抬起頭,眼中一片迷茫,他輕輕開口:“是…錯覺嗎?”
“在想什麼?”男人夾著烙鐵轉過身來,露出個笑容,“放心,不算太疼。”
之前的二十七個,也不過只是掙扎得兇點,血都不怎麼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