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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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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力量

    以斯拉也沒有放過這次機會,“苟登斯匹爾!火矛!”從他的柺杖上射出了一把由金色火焰構成的巨大長槍,直直刺向瑟塞爾身體。這個諾加同時蘊含有穿刺及火焰的力量,是個威力相當強大的魔法,但當它刺中魔龍時,卻和方濟各的石錐一樣,立刻潰散得不成模樣。

    因為怕波及到樹人,翔龍德克斯特和風精靈伊琳諾沒有使用他們最強的魔法,而是同樣選擇使用了風刃,一道道連石塊可以輕易割開的旋風接連擊中了瑟塞爾,但很明顯地,對祂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所有的攻擊幾乎都沒有效果。一時之間,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繼續攻擊?還是乾脆逃命?只有樹人仍揮著他的拳頭,比猛獸還兇狠地敲擊魔龍。

    “你打夠了嗎?”瑟塞爾右龍頭冷聲說。

    “哈?”樹人楞了一下。

    魔龍猛力舉起前爪,纏住祂的藤蔓紛紛斷裂,祂的兩顆龍頭立刻一左一右狠狠地咬住樹人身體。“這次你無法阻擋!”黑焰就這麼直接從祂雙嘴噴出,如恐怖的黑影般從祂咬中的地方蔓延燃燒開來。

    倒在地下的樹人驚恐的大叫起來,拼命掙扎,但魔龍緊咬著他不放。

    “奎妮維爾,快幫盤根!”方濟各大喊。左龍頭抬起頭來,對著他吐出一片綠色煙霧。方濟各倒抽了一口冷氣,“是綠龍的毒霧,快躲開!”載著他的鷹馬酷利立刻調頭就飛,逃得比方濟各指示的還遠。

    翼蛇人奎妮維爾飛離瑟塞爾身邊,從腰帶上抽出一根長笛,但她卻不是拿來吹奏,而是使用它揮動時發出的聲音畫起了諾加。最後她將長笛放在唇邊,輕吹了一個音符,那個諾加立刻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音波,如奔騰的海嘯般衝向前。這堵音波海嘯撞上了魔龍,將祂龐大的身軀整個擊飛,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摔進了樹林裡。地上的樹人也不好受,被音波震得不停滾動,身上不知道斷了多少樹枝,掉了多少落葉,纔在撞到樹林邊緣時停了下來。然而他身上的黑焰並未跟著熄滅,現在連他旁邊的樹林也跟著燒了起來。

    翔龍飛了過來,在以斯拉的命令下施展冰霜魔法,一陣霜雪吹過,好不容易纔將到處竄燒的黑焰覆蓋過去。

    “你在做什麼!有時間滅火,怎麼不攻擊瑟塞爾!”方濟各在另一邊大喊道。

    “你沒看到你的樹人快被燒成炭了嗎?”以斯拉說。

    “盤根纔沒這麼脆弱,他可是強韌的樹人啊!”

    以斯拉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接著突然驚恐的張大眼道,“德克斯特,小心!”

    瑟塞爾翻身而起,一隻龍爪抓住了翔龍脖子,猛力向外甩出,把德克斯特像個沙包般拋丟出去。接著另一隻龍爪一揮,將躺在地上的盤根身體側面擊碎了一大塊,並且彈飛出去,摔到了傳送陣上。

    “我一定要殺了你!”魔龍躍入空中,直瞪著奎妮維爾道。翼蛇人被神獸的怒氣直刺心神,全身顫慄不已,雙翼一時無力拍動,從空中墜落下來。

    “伊琳諾!”以斯拉大喊,柺杖指向瑟塞爾。風精靈和她的喚獸師合作已久,知道這是全力一搏的時刻,她雙手合攏伸展向上,指著天空,身體開始如陀螺般旋轉。隨著她旋轉的速度愈來愈快,她身旁的風勢和波及的範圍也愈來愈大,地面的枯枝落葉等雜物紛紛被捲進旋風裏,就像個小型風暴一樣。接著,風精靈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風暴上,向着魔龍直衝過去。

    在這同時,以斯拉拿出卷軸,攤開一個大型諾加,上面的圖形看起來像是火焰充滿了天際。“天火,焚雲術!”在他的喊聲之下,整個卷軸和諾加開始燃燒,翻騰著火光的雲彩不停從其中蔓延開來,夜空像是著火的天鵝絨布般被焚雲快速吞噬,天際被映照的一片火紅。

    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全都以為是夕陽再度升起,試圖為這個不平凡的一夜多殘留些餘輝。但很快的,他們就看到更不可思議的畫面,衝向天邊黑影的焚雲不可避免地捲進了風精靈所製造的旋風中,烈火在風暴中非但沒有熄滅,反而燃燒的更加旺盛,使風暴的威力變得更為驚人,呼嘯的風勢與奔竄的火焰構成了一個可怕的景像,猶如天災降臨般勢不可擋。

    “怒焰風暴!”方濟各顯然知道這個由人類和奇獸合作的魔法會帶來什麼後果,他命令鷹馬酷利飛到更高的地方,著手畫起諾加,打算要趁魔龍受到傷害後給祂致命的一擊。“擊敗帕萊拉的榮耀將歸於我。”他說,手指畫出來的魔力光芒因為興奮而變得更加明亮。

    伊琳諾挾著怒焰風暴直直撞上了瑟塞爾,魔龍立刻被旋風與烈焰所包圍,承受著可以撕碎一切焚燬萬物的力量。不只如此,風暴還持續將祂往地面壓去,延途地面上的東西全被風暴捲入摧毀,留下了一條灑滿殘骸碎片的焦黑痕跡,彷彿某種巨獸在大地留下的傷疤。最後,風暴連同魔龍撞上了一座小山丘,那力量巨大到將丘頂整個擊碎,當風暴止歇之時,殘破的小山丘彷彿剛被好幾顆隕星轟炸過般,冒著火光與黑煙,像是廢棄的古代遺蹟般搖搖欲墜。風精靈從中飛出,身體看起來變得非常淡薄,顯然是已經用盡了力量。她最後飛到一棵樹的樹梢上,停留在該處喘息。

    方濟各望著煙塵底下動也不動的黑影,手擺在他所畫的諾加上面,心中祈禱瑟塞爾至少要能夠站起來,而且要快,因為鷹馬銳利的眼睛已經發現王宮的方向有人快速朝這裏靠近,並且警告了他。而無論來的是誰,他都不希望受到干擾,更不希望功勞被人搶走。

    “薩米!你還在等什麼?快攻擊啊!祂不可能這樣就被擊敗的!”以斯拉大喊道。因為纔剛使用完強力諾加的關係,他現在看起來變得虛弱許多,拿著柺杖的雙手無力地下垂。

    現在攻擊倒在地上的瑟塞爾?方濟各心中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即使擊敗祂,也只能算是他們合力的成果。他不想和以斯拉共享這份榮耀,他要的結果是薩米.方濟各給了魔龍最後一擊,他要他的名字將因此成為新的傳說,和英雄伊斯泰斯同樣偉大,不,甚至更偉大,後世會永遠記得他的成就。他知道以斯拉和他一樣隨時監視著如羽等人在封印地的進度,所以才能在瑟塞爾出現時及時反應,但他覺得他付出的更多,比以斯拉更有資格拿下這決定性的一刻。現在,機會就在他手上。

    “我想祂大概已經被你打倒。”方濟各說話時看到煙霧裡的黑影動了一下,他的心臟也猛然跟著跳了一下,差點就要喊出諾加的咒語。

    “不……不!祂在動!快!”以斯拉指著下面道,現在他們可以聽到物體移動和它造成的落石聲。

    “等等,讓我看清楚點。”方濟各說,擺在諾加上的手因為心情激盪而微微顫抖。

    “不要等了!你沒看見嗎……噢!帕萊拉呀!”以斯拉沙啞著喉嚨大叫。

    瑟塞爾步伐穩定地從煙塵中走出,除了看起來有些狼狽,祂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祂的兩個龍頭一個看著伊琳諾,一個看著以斯拉,沒有像剛纔被奎妮維爾打倒時表現的如此憤怒,祂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但光是被那兩雙黑寶石般的眼珠所直視,彷彿就已經讓他們看到自己悽慘的死狀。風精靈尖叫一聲,發狂般向外亂飛;以斯拉抓著臉,想要遮住自己眼睛,卻無法將目光移開。

    “毫髮無傷……”方濟各震驚到根本忘了他已經準備好一個強力的攻擊諾加,即使他記得,此時他大概也不敢做出攻擊,因為那似乎註定不會有什麼效果。“弱點,我們應該攻擊祂的弱點纔對,”他如夢初醒般的說,“龍族的弱點在胸口的龍核,擁有同樣外貌的魔龍應該也……那個!像是黑色大鑽石一樣的那顆!”他指著在魔龍兩條頸子間的胸口處,有一顆覆蓋在龍鱗之下,只露出一部份的凸起物。當他們將目光放到其上時,似乎就連最微弱的星光都能在其表面對映出璀璨的光芒,然而光芒之內卻是一團絕對的黑暗。

    “龍核……”以斯拉知道方濟各說的對,那裏看起來確實像是魔龍的弱點,但他已經幾乎用盡了力氣,即使知道這件事,恐怕也沒辦法幫上忙。

    瑟塞爾聽到他們對話,輕蔑地笑了一聲。“無知的人類,除了眾神或帕萊拉,凡間沒有任何力量能夠破壞我的龍核,即使是那柄劍……”祂右邊龍頭看向左邊龍頭鼻上的傷疤,“那柄該死的諾克斯也不行。哼哼,沒錯,就是這樣,我可以從你們的神情感受到絕望,如此甜美。你們終於明白了,我最脆弱的地方也是你們最無可奈何的地方,你們根本毫無希望。”

    “哦?那讓我先來試試。”瑟塞爾背後的空中突然有個黏滯的嗓音這麼說,接著一個瘦高的人影從空中躍下,雙手握著的長劍猛力劈中龍核露出的部份。

    “嗚!”西克莫感覺他好像砍中了一塊花崗岩,長劍在他面前斷成兩截,“看來祂說的是真的。”他往下掉落,邊看著手中斷劍說。

    瑟塞爾兩個龍頭同時彎向他看,這次祂的怒火顯而易見,立刻揮動龍爪往他抓去。西克莫用力踢向魔龍寬厚的胸膛,向外彈出,避開了這可以把他抓成肉醬的一爪。他剛落地,另一隻龍爪緊接著往他頭上壓來,他向前竄出,躲到了魔龍身體下面,動作奇快。瑟塞爾四腳並用,想要將他踩扁,卻總是被他用飛快的速度躲過。西克莫甚至還有餘力拔出腰帶上掛的另一柄劍,伺機攻擊龍鱗間的縫細,對魔龍造成些微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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