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粉碎
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人類,你知道我打算做什麼,所以想要惹怒我以拖延時間,好讓其他人類趕來阻止我。本來我應該給你個獎勵,和你玩玩,但今天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瑟塞爾說著舉起一隻前腳,一根指爪在空中畫了個諾加,“戴斯卡哈.以勒達.尼須沙沙!”另一顆龍頭以龍語念出的咒語在諾加上灌注了力量,原本閃亮的魔法光芒逐漸染成黑色。
“住手!”以斯拉舉高他的柺杖道,“召喚!德克……”
“別妨礙我!凍成冰吧!”左龍頭張開嘴,寒冰吐息鋪天蓋地而來,以斯拉猶如被巨浪席捲般,瞬間掩埋在滿天冰雪裏。這時瑟塞爾的魔法也已經完成,一道黑色的光柱朝下射往傳送陣。“開啟它吧,我相信我的追隨者們已等候多時!”
“想強行開啟?哼,果然是瑟塞爾的一貫作風。”傳送陣附近,一隻灰色大貓仰望著天空說。“奎妮維爾,你應付得了嗎?”
“我試試,但不保證可以,畢竟祂是我們的神,在祂面前,我們的能力很難保持穩定。”大貓空蕩的四周突然出現一個輕柔的女聲說,接著她的身影像是從水中浮出似的,從空氣中漸漸顯現出來。她看起來像是個人類女性,但下半身卻是擁有彩色鱗片的大蛇,背上還有一對巨大顯目的鮮豔羽翼,身上穿戴著許多閃亮的金屬飾品,手上拿著一個小豎琴,腰帶上掛著黃金握柄的長劍和匕首。翼蛇人,由於熱愛音樂與藝術,常被人們稱為奇獸中的吟遊詩人,他們能夠使用多種法術——如剛纔的隱身術——同時本身也是劍技高手,對喚獸師來說是一種難得而強力的稀有幻獸。
翼蛇人將小豎琴夾在手臂與身體之間,彷彿視直衝而來的黑色光柱如無物般,用她纖細的手指,開始彈奏出美妙的樂音。原本應該是無形的樂音,逐漸從她的手指與琴絃間形成彩色的光芒,如一片實質的音符般,迎上那股黑暗的力量。
當黑色光柱撞上樂音時,翼蛇人手中小豎琴的琴絃立刻繃斷了一根,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奎妮維爾。”灰色大貓緊張地望著她。
“我……抵擋不住祂的力量,但我會盡力讓它偏……偏移。”翼蛇人說話時手指仍不停撥動著豎琴,現在那片樂光隨著音樂音調的改變而傾斜,到了某個角度時,黑色光柱像是被彈開般偏往遠方的原野,將地上打出了一個大洞。然而樂光傾斜的狀況卻沒有停止下來,像是被黑光牢牢壓制住似的,一直朝同一個方向偏去,黑色光柱也因此不斷向內移動,將地面挖出了一條深溝。眼看著它離傳送陣愈來愈近,翼蛇人彈奏小豎琴的速度也愈來愈快,直到手指承受不了,飛濺出點點鮮血。
“我可能需要做一個新豎琴了,薩米。”奎妮維爾突然說,琴絃在那同時又繃斷了一根,木框的琴身也在一陣劈啪聲中裂成了兩半。幸運的是,黑色光柱也在此時消退,隨著天空中的諾加消失無蹤。
瑟塞爾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兩雙黑色眼睛中都冒出了怒火。“這些雷克大陸人,就像煩人的蒼蠅,如此渺小的力量也妄想阻止我!”
“即使再弱小的生物,也會不計一切保護自己的家園,難道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魔龍背後又響起了最初那個聲音,身上衣服、頭髮和鬍子都結霜的墜刻.以斯拉毫不畏懼地說,“所以如果你想開啟傳送陣,最好別對我們視若無睹。”
“好!”瑟塞爾大吼一聲,“我就如你所願!先殺了你們!”祂甩動巨大的尾巴,如巨人揮鞭般擊向以斯拉,由於速度太快了,院長才剛拍動翅膀想逃開,龍尾已重重打在他的身上,將他打成四散的煙霧。
“你打中的只是分身。”另一個以斯拉從天空飛下來,在祂面前嘿嘿笑道。
“該死的蟲子,竟然玩這種小技倆!”瑟塞爾瞪著他說。
“我們……”以斯拉還想調侃幾句繼續激怒祂,但魔龍龍爪冷不防掃來,立刻將他抓得煙消雲消。“我知道你在哪,蟲子,這次再多分身都救不了你!”瑟塞爾看著下方傳送陣道,那裏站著許多個墜刻,以斯拉,其中一個正在和旁邊另一個人類說話。
“想不到我們也會有同心協力作戰的一天,方濟各副院長。”以斯拉看著他的同伴說。
“我想你我都寧可沒有這種機會吧,以斯拉院長,如果敵人不是這麼強大的話。”薩米.方濟各抬頭看著魔龍道。
“也許吧。”以斯拉跟著抬頭看向空中。這時東南方紅光閃爍,聖龍蘭帝衝上天空,爆裂出無數顆火花,將夜空點綴成紅色星海,久久不散。就連瑟塞爾也轉頭注意了許久,直到火花漸滅,祂將四眼轉回他們身上。
“你說今晚我們能活下來嗎?”以斯拉緊握著柺杖說。
“那只有神才知道。當然,我不會輕易犧牲。”方濟各則是張開他左手掌心上的召喚陣。
瑟塞爾緊盯著他們,雙翼一收,如黑色大鳥般俯衝而下。
“歐西里德!擋住祂幾秒!”以斯拉叫道。
“好……去吧。”幫以斯拉變出分身的幻獸歐西里德(實際上他現在也是以斯拉的模樣)指揮其他的以斯拉向上飛去,自己則非常知趣地躲得遠遠的。
“召喚!德克斯特!”、“召喚!伊琳諾!”以斯拉趁這短暫的時間召喚出翔龍德克斯特與風精靈伊琳諾。
“召喚!酷利!”、“召喚!盤根!”方濟各召喚出的則是他的飛行座騎——鷹馬酷利,與高大無比的樹人盤根。
這些互不相識的奇獸出現時,行動極為一致的做了一件事,異口同聲地大喊:“帕萊拉啊!”,然後無比震驚地看著瑟塞爾用爪抓或齧咬撕碎每一個衝上去的以斯拉分身。
“看著我!”以斯拉柺杖用力敲了一下地面,把翔龍和風精靈的注意力拉回,“瑟塞爾就是敵人,我知道你們會怕,但請拿出勇氣,和我一起對抗祂!”
“注意!祂是魔神獸瑟塞爾,祂打算毀了這裏和雷克大陸,我要你們幫助我阻止祂,集中精神,忘掉你們對神的恐懼。”方濟各跳到鷹馬背上大聲說著,“祂來了!”
瑟塞爾兩顆龍頭各張大了嘴,黑色火焰同時向着底下所有人噴吐,一瞬間,他們頭上的天空和星星全被黑暗所遮蓋,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火焰將毫不留情地把所接觸的一切焚燬殆盡。
“快散開!”以斯拉、德克斯特與伊琳諾立刻以各自的方式快速向外逃開。
“嗚!”樹人盤根發出如強風吹過樹縫般的淒厲聲響,抬高枝葉茂盛的雙手與頭部,開始唸誦著一種難以辨認的語言,像是微風在樹葉間穿梭,又像是細雨敲打著葉面。接著,無數的翠綠樹葉如逆流的瀑布般涌上天空,如撲火的飛蛾及阻擋洪水的螞蟻般撞進黑焰裡。那一刻,樹葉與黑焰彼此交纏燃燒,被吞噬的樹葉同時也蠶食了吞噬者的力量,當黑焰吐盡時,滿天殘葉飄落。樹人抵擋住了瑟塞爾最引以為豪的魔龍黑焰。
雙頭魔龍發出怒吼,帕萊拉的威勢讓祂所有敵人全繃緊了身體。“太慢了,在這裏我的力量恢復的太過緩慢,纔會受到這種屈辱,可惡,可惡啊!”魔龍嘶吼著衝向樹人,兩個龐大的身軀衝撞在一起,樹人被撞得向後仰倒,如同被伐倒的大樹般發出轟隆聲響。魔龍揮動龍爪,就像是揮舞銳利的斧頭般眨眼間劈斷樹人身上許多枝葉,但突然之間,魔龍發現祂的兩隻前爪動彈不得,許多綠色藤蔓像蛇一樣纏住了祂的雙爪。樹人雖然受了傷,仍奮力揮動手臂,給了左龍頭一拳。
“趁現在!”方濟各喊道,指揮他的奇獸發動攻擊。
翼蛇人奎妮維爾飛衝過來,揮劍砍在魔龍長頸上,但只在祂堅硬的鱗甲上留下了一點刮痕。
鷹馬酷利平常可以輕易撕開獵物皮肉的鳥爪也幾乎沒對魔龍造成任何傷害。在鷹馬背上的方濟各則施展了石錐術,十多根尖銳的石錐在他的控制下射向魔龍身體,結果卻只是全部砸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