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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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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不敢想象

    安排好秦青明接下來需要做的任務以後,劉大鵬倒是也沒有什麼怨言地跟去了。此時此刻,已經不是誰想做什麼事情就可以去做的時候了。需要去做什麼,就要去做什麼,纔是當今生存下去的智慧。

    又稍稍安頓了一下眾人,我這才折回到浴室裏麵。

    才進去,發現陳森正吃力地拖著安晨的屍體,腳下挪動著碎花步伐,往浴室後面的屋子裏去。緊鄰浴室後面的浴室裏麵是安置浴霸的,可以用來抵禦嚴寒。不過由於這兒的溫度本就不低,房間的供熱很好,所以我倒是覺得有些多餘用這個東西。

    我見陳森一個人有些吃力,急忙上前幫忙,拽住了安晨的腳裸,在我們二人的共同努力下,將屍體轉移到了另間屋子。

    “怎麼來這兒了?”我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肩膀,不解地問道。

    “那個開關不閉,水流一直不止,潮乎乎的難受,沒有辦法集中精力。”陳森說話間,找到了浴霸的控制器,用手指將其關閉掉,並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烘烤,整間浴室的溫度已經相當之高了,更別說浴霸的下面我們兩個。我的襯衣溼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先前濺落在身上的水滴,還是新從毛孔中鑽出的汗漬。

    “能做出什麼基本判斷嗎?”

    “哪有這麼快?”他幽怨地看著我。

    我自然猜出了他的意圖,不過還是咬著牙,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別解刨了,不衛生。”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陳森無奈地嘆了口氣。“誒,沒有辦法。”

    ......

    “漏電的原因找出來了嗎?”我又轉移了話題問道。

    “那個還是很好找的,”他沒有檢查屍體的意思,而是領著我走了出去。我跟在他的身後,繼續看他往下說:“問題出在加熱管上,被燒焦了。”

    他指著熱水器下端,一根被螺母固定住的管子說:“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這個東西。裡面絕對有被燒焦造成穿孔的地方。”

    “你怎麼如此肯定?”

    自己問完這句話,我瞬間明白了過來。皺著眉,抬頭看了一眼加熱器上端的水溫指示表,點了點頭。沒有錯,正常人使用電熱水器的時候,在洗澡之前應該都會先檢查一下水溫。發現水量以後,會對其進行加熱處理。

    如果是加熱管出現了問題導致漏電,加熱之前是絕對不會有電的,反而會在加熱之後發生問題——當安晨小姐拿起花灑,擰開開關的那一瞬間,強烈的電流打在她的手上,造成昏厥。

    就這樣,昏迷的安晨小姐不斷吸入流入自己口鼻的熱水,導致了溺死。

    “明白了吧?”陳森看著我說,“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意圖。”

    “不過我很不明白的是,兇手是在什麼時候下的手腳呢?”我覺得這個點是十分關鍵的,它關係到能否直接抓住真兇。

    要是能直接找出兇手,哪個還有心情陪他玩遊戲?

    “自從成立了護送小隊以來,我們三個人一組,對趙妍女士和安晨小姐的房間實施了一天三檢的條例。可即便這樣,兇手又是在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呢?”

    面對我的問題,陳森顯然有些愧疚,一直低著頭,也沒怎麼與我來目光上的交匯。也對,負責安晨安危的人正是他的小組。“嗯...”他吱吱嗚嗚,時而搖頭,時而又抿著嘴一臉的愁容。

    我自然是沒有要責備他的意圖,所以此時輕笑了一聲安慰他說:“好了,這件事兒也不能怪你們,人都是一樣的,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

    “不過陳先生,我確實是不知道外人作案的話還有什麼能夠下手的機會。除非,除非兇手如我們最開始預測的一樣,是在內部。”

    “不可能!”我一下子就否定了這個可怕的猜測。

    我將腦袋搖成了一個撥浪鼓,“不不不,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瞎做猜想,很傷人心。”怎麼可能是內部人士?

    實話實說,曾經我也想過兇手是內部人士。不,就連剛纔找到了兇手作案手法時的那一刻,我腦海中飄過的一個想法都是。因為除去內部人士這個條件以外,我實在想不出外人怎麼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

    首先,使用這種手段的話,就相當於遠端遙控殺人。因為安晨小姐已經處於我們這夥人精心設計的保護網中了,想後續先我們一步,趁著我們不注意而進入現場進行作案,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誰,一旦強行闖入,都會引起安晨的反抗,我們也隨之會發現。

    其次就是,遠端遙控殺人的話,先前的鋪墊是最重要的。因為佈置好陷阱之後,就要離開案發現場,不能再次折回,否則就不是遠端殺人了。一旦折回,很容易在這個途中被人給發現。

    我覺得兇手不會傻到折回現場。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殺人計劃的成功與否的關鍵,就在於先前的佈置上。這樣的話,能在不被我們發現的前提下,佈置出這麼精密的殺人機器......內部人士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是內部人士,最主要就集中在秦青明、陳森和李牧他們的身上。

    可是——我不認為這三個人中的其中一人,就是那乾啞的聲音。至於為什麼,只能說就是直覺。

    我知道很缺乏證據,可我就是不願意這麼去想。

    陳森與我的思想越來越不謀而合;秦青明則是幾乎24小時都在我的身旁,怎麼可能做作案;至於李牧,雖然處處針對我們,但他對安晨的死留出的熱淚我也是看在眼裏的。

    這三個傢伙,我始終無法將殺人犯的身份安排在他們的身上。

    “好吧。”看出了我目光中的果斷,陳森暫且拋開了這個問題不談。

    “那就先不去思考兇手什麼時候佈置機關的這個事兒,將目光拉回來。”陳森指了指熱水器。“這個得趕快處理掉,不然的話,很影響我辦事的效率。”

    ——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外面秦青明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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